谢微澜同样面无表情的看着被送到面前的请柬,抬眸看着婢女眨了眨眼:“告诉郡主,三日后,我必捧场。”
说完,谢微澜便转身回到药架前,又开始摆弄药材。
那婢女见她竟然不接请柬,想到郡主的交代,顿时有些着急:“这是郡主亲自手写的请柬,谢二姑娘不接,是看不起我们家郡主吗?”
谢微澜轻笑一声,“请柬送到了,我也答应了,你可以走了。”
因为经常炮制草药,调配熏香的缘故,谢微澜对气味格外敏感。方才那会儿,她在请柬上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馨香。这种香味,上辈子的时候谢微澜曾在东宫里那位柳侍妾身上闻到过,然而没过多久那位刘侍妾就全身肌肤溃烂而死。
谢微澜自问自己这辈子与华翎郡主素不相识,到底有什么地方得罪了她,竟然要让她用这种歹毒下作的手段来害她?
若是她没有前世的记忆,若是她没有重生,那么她是不是就会莫名其妙的全身溃烂而死?这样想着,谢微澜就心底发寒。
华翎郡主能使出这样悄无声息就让人死去的手段,可见三日后的赛诗会必然也是来者不善。
送走溧阳王府的婢女后,谢微澜思来想去也不能放心,整个人就显得有些魂不守舍。
赵嬷嬷看在眼里,转头就找了个由头出了侯府。
走的时候,赵嬷嬷还留了个心眼。这些天她也算是了解这位谢二姑娘了,只要不惹急了她,大多时候还是很好说话的。今天这一出,怎么瞧怎么不对。
因此,走的时候,赵嬷嬷悄悄地带走了那份谢微澜怎么也不肯碰的请柬。当然,赵嬷嬷也没有碰,而是用了帕子隔着拿起来,用了一件旧衣服包起来,然后塞进怀里。
赵嬷嬷回了徐家,第一件事就是去了徐修然的昭阳阁,把这几日的事情都告诉了徐修然。尤其强调了谢四娘和华翎郡主的事。
听了赵嬷嬷的话,徐修然看着桌子上的请柬,沉默片刻才道:“你是说这份请柬有问题?”
赵嬷嬷:“老奴观察过,只要不是惹急了,谢二姑娘平日里都是很好说话的,便下面的人欺到了头上也不吭声。她这样谨慎的人,怎么会对着华翎郡主派来的婢女不客气?老奴斗胆猜测,定然是她发现了什么。”
徐修然转着手上的扳指,眯了眯眼,“三七,去请宫先生过来看看。”
话落,门外的三七就应了一声。
三七走后,赵嬷嬷问:“公子,三日后溧阳王府的赛诗会,可要派人跟着谢二姑娘?”
徐修然眯着眼转着手上的扳指,阳光透过窗棱落在他脸上,如画的眉眼仿佛笼了一层轻纱,让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赵嬷嬷等不到徐修然的回话,心里有些忐忑,难不成是她会错意思了?
过了一会儿,三七带着一个竹青色长袍的年轻男子进来。
看到书案后的徐修然,男子就嚷嚷道:“徐二,我是来给你治病的,可不是给你当牛做马的,不要有什么事都来找我,我堂堂神医谷传人不要面子的吗?”
徐修然掀起眼皮凉凉的看了他一眼,语气波澜不惊:“聒噪。”
男子顿时一口气憋在胸口,眼看着就要跳起来,三七立马把人摁住,指着桌子上的请柬道:“宫神医,不,宫先生,请您看一看,这份请柬有什么不妥?”
宫九忍着一把毒药撒出去的冲动,上前拿起桌子上的请柬闻了闻,而后脸色微变,神情变得凝重起来:“竟然是红颜枯骨!这请柬你是哪里来的?”
听到这个名字,徐修然同样面色不好看,看了眼宫九道:“你确定?”
“那是当然。”宫九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随即语气有些沉重:“当年我师娘就是中了这种毒药才早早死去的,之后师父就一直在查师娘中毒的事,可惜这么多年了,也没查出什么线索。”
“这份请柬是华翎郡主派了她的婢女送给我的未婚妻的。”徐修然也不做隐瞒,想要宫九安心给他治病,就必须抛出足够的诱饵。华翎郡主这一出倒是来的正好。
“华翎郡主?溧阳王府?”宫九有些诧异,“她想害你未婚妻?那位谢家二姑娘得罪她了么?”
不怪他奇怪啊,就连他这种刚到京城没几日的人也听说了,徐家二公子的未婚妻,谢二姑娘是个面团性子,并且发现就没怎么出过侯府。唯二的两次还是去了大相国寺和宫里。这怎么看都是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能有多大的仇?
徐修然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我上次让人交给你的香囊查怎么样了?”
说到香囊,宫九眼神游移,看天看地就是不看徐修然,“那香囊我拆了,里面的确是安神醒脑的药粉,只是还有几样我没看出来。所以还要等上两日。”
想他宫九天生奇才,医术卓绝,竟然也会被一个小小的香囊给难住。简直是……丢了他神医谷传人的脸面!
“哦。”
徐修然闻言神色淡淡,眼神幽深。虽然什么都没说,却让宫九浑身直冒冷汗,吓得忍不住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