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候想到这里,心里就升起一团火。当年他和大温氏的事时,江氏也是如此。到了如今,十几年过去了,江氏依然如此。难不成她以为老太太能帮着她拿捏他一辈子吗?
寿安堂里,江氏的哭声远远地就传来了,老太太刚从祠堂里出来,正在盆子里净手。听到江氏的哭嚎,脸上神色越发的冷,“出去看看怎么回事。”
玉潭立刻转身出去。
过了一会儿,玉潭回来,小心翼翼的看着老太太道:“侯爷从外面带回来一个花魁,夫人为此与侯爷闹了一场……”
老太太闻言抿着唇,脸上的神色冷的吓人:“你出去告诉江氏,就说我困了,让她明日再来。”
寿安堂外,江氏伤心的靠在刘嬷嬷怀里,不时捏着帕子擦了擦眼角。她的筠姐儿可是东宫里的太子妃,她就不信老太太知道侯爷领回来个ji子还能坐的住!
嫁进候府几十年,江氏早就摸透了,这死老太婆最在意候府的名声和前程!
没一会儿,玉潭姑姑就出来了,脸上带着一成不变的看不出喜怒的笑容:“老太太年纪大了,受不得奔波。从祠堂里出来后,就睡下了。婢子方才去叫了两声,却也没醒。如今天色已晚,夫人不若明日再来?”
江氏瞬间沉了脸,看着玉潭姑姑的眼神透着几分Yin冷。什么年纪大了受不得奔波?什么从祠堂里出来就睡了?说白了,这死老太婆分明就是在东宫里碰了壁,气不过便要从她这里讨回来!
说来说去,还是要怪二娘那个孽种!
然而姓谢的已经听不进她的话,要想处理掉那个ji子还得靠老太太。江氏只得压着满腹怨气,转身回了正房。
☆、第②③章
琼花苑里,谢四娘揪着帕子,焦躁不安的坐在房里,落在香炉上的眼神毫无焦距。
“咯吱”。
门被推开了,刺骨的冷风倏然灌了进来。
谢四娘骤然回过神,看着正在关门的红玉一脸紧张急切的问道:“怎么样?打听到了没有?”
红玉摇了摇头,脸上的神情不太好看:“奴婢悄悄打听了,老太太是一个人回来的,回来之后就去了祠堂,这会儿刚出来。”
“竟然没有?”谢四娘脸色煞白的跌坐在椅子上,不敢置信的呢喃着,“老太太竟然没有把二娘带回来?难不成二娘还是要进宫做太子妃,我还要嫁给徐二那个短命鬼守寡不成?”
一想到老太太亲自去东宫都没有把二娘带回来,谢四娘就觉得坐立不安,浑身发冷。她蹭的一下站起来,在房间里来回走动。
在今天之前,谢四娘一直以为时间还早,嫡姐还没有生下小皇孙,她还有足够的时间去慢慢谋划。然而眼下发生的一切却打乱了她的计划,二娘突然被留在宫里,徐家那边儿又步步紧逼。谢四娘总觉得再不做些什么,徐二这门亲事只怕又要落在她头上了。
可是做什么呢?谢四娘始终想不出有什么法子能够打破现状。徐家的亲事就像是一把始终悬在头上的铡刀,说不准哪一刻就要落下来,谢四娘越想越觉得恐慌,忍不住在屋里团团转。
就在这时,红玉因着瞧见自家姑娘神色不好,便想起回来时听说的一件事:“姑娘奴婢回来的时候,正院那边儿也闹开了。听说侯爷从花楼里带回来一个女人,要纳为妾室,夫人不同意,这会儿正闹着呢!”
谢四娘满心都在想着怎么解决徐家那门亲事,压根就没听清楚红玉在说什么,只隐约听到红玉提起什么“花楼”,脑子里隐约闪过什么。她站在原地拼命的回想着,“花楼”,“花楼”……
纵使瞧不上自己那个侯爷爹,谢四娘也知道这个爹是个官迷,但凡有机会往上爬就绝不会放过。故而狭ji这种朝廷明令禁止的事他是绝不会沾染的,但是这辈子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会明目张胆的把人带回家,还要纳为妾室?
谢四娘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怎么回事,便叫红玉找侯爷爹院里的小厮去打听一二。自己则在房里思考着徐家这门亲事,老太太这里是指望不上了,那就只能从徐家下手了。
脑子里有了计策,谢四娘就立刻坐在妆台前写信。然而还没等她写完,院子里就传来谢三娘的声音:“四娘?”
谢四娘心里陡然一惊,手忙脚乱的把写了一半的信压在妆奁匣子底下,对着镜子抿了抿头发,拍了拍脸颊,起身出去:“三姐姐怎么来了?”
看到谢三娘,谢四娘心里忽然松了口气,是了,她怎么忘记了,上次进香的时候,她这位三姐姐见到太子殿下的时候可是粉面含春。之后回了府,更是念念不忘呢!
想通了这一节,谢四娘大大的松了口气。
谢三娘带着丫头进来,在屋里打量了一下,才在桌边坐下。她对谢四娘眨了眨眼道:“你跟我说实话,二娘是不是在东宫犯了什么事儿?否则的话,都是一家子姐妹,我们都回来了,怎么就她一个人还留在东宫?”
想到太子殿下那俊朗儒雅的面容,谢三娘的心湖就荡起层层涟漪。
“三姐姐说什么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