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香子园的甜杏不错。”
我忍住了当场朝他伤口扇过去的巴掌。
……但是最终我还是去了香子园,准备给他打包点蜜饯过去。
我恨我自己。
*
包了几样谢阆喜欢吃的零嘴,我从香子园中走出来,准备上侯府给谢阆送过去的时候,正巧遇见来寻我的傅容时。
之前杂耍团恶虎伤人、拐卖小孩和后续爆·炸的事件我都直接参与了,他这回是来将我带去镇抚司,进行详细的笔录。
临跟他走之前,我还不忘先将手上的大包小包交给侯府的管家,并且还嘱咐了半晌要盯着谢阆喝药,这才跟着傅容时上了马车。
“侯爷身上也受了伤?是爆·炸那夜引起的?”傅容时问道。
我点头:“伤的挺重,他当时挡在我身前,火·药直接崩上了他的背,几乎烫掉了一整块皮肤。”我回想起谢阆身上的伤口,仍觉得惊心。
“你……”傅容时抬眸看我,“……见到侯爷身上的伤口了?”
我不疑有他,点头道:“见到了。连过来诊治的秦医正都有说很惊险呢——不过这两天是好了些,只要按时换药吃药,应当就没什么大碍。”
“你同靖远侯爷似乎挺熟的?”
“还成?”我想了想,“街里街坊的,我跟他就是……”暗恋三年无果期间无数次被无理羞辱冷待却仍持续单方面无悔付出最终放弃之后却获得对方幡然醒悟然而紧接表白被拒两次的“……邻居。”
傅容时端详了我一会,看得我刚开始要觉得有些尴尬的时候,恰巧开口:“当日也多亏了侯爷,若不是他,镇抚司的人恐怕不能那么快寻到那村庄去。”
“是侯爷先找到的吗?”我懵。
傅容时点头:“对。”
“应院首上报你失踪的时候,先去找的应天府。后来是元青跑来镇抚司同我说你失踪,镇抚司这才出动。”傅容时细细道来,“可当时你失踪得毫无痕迹,跟着你的丫鬟和车夫被打晕了扔在巷子里,我们亦毫无头绪。”
“后来是侯爷派了人来,说在城外寻到了线索,我们这才赶了过去。”
怪不得谢阆能先镇抚司出现,从阿赫那的手中救下我。
如今回想起当日的情形,仍然觉得心惊。若不是我瞎编一通将阿赫那吓住、从他手上暂时逃离,若不是谢阆及时赶到杀了阿赫那……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
到了镇抚司之后,傅容时为了避嫌,便派了一个与我不熟的李百户大人对我进行询问。
我虽然到过镇抚司许多次,但是向来都只在前厅逗留,从没深入进来过,这第一回走进内院,倒还觉得挺新奇的。
走到一半,正瞧见院中角落一排宽大房屋比边上的屋子要格外显得新一些。
我定睛一看,上边正挂着“殓房”的牌子。
“这就是前几个月着火的屋子吗?”我随口问道,“建的好快。”
“对,正是此处,”李百户道,“还好这殓房在角落,没有波及旁边的屋子,也没造成多大的损失。”
“其实我觉得这事挺奇怪的,”我俩从旁边经过,便感觉到从墙内传入的森森凉气,“春日多雨、这殓房又存着冰,怎么会那么容易意外失火呢?”更何况朱明当日是亲眼见到那个瘦高个从镇抚司中出来了。
“我们也都觉得奇怪。”李百户道,“但是查来查去也的确没有线索,何况除了烧了两间屋子、几具尸体之外,没别的损失,再加上当时值守的徐大人也力证当夜并未见到外人,这事便这么定为了意外。”
我跟着李百户进了刑讯室。
镇抚司的刑讯室建在地下,显得极为Yin冷。跟在李百户的身后,顺着阶梯一下到室中,入目便是一面雕刻着龙兽狴犴的巨大影壁。能进镇抚司的犯人大多凶暴恶劣,这影壁上的雕像为了震慑恶人,亦刻意雕刻得可怖骇人。
再往里走,便是刑讯室。
这通道幽深乌黑、寒气森森,我下到其间便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两下,鼻子里还闻到了若有似无的血腥味。
到了刑讯室跟前,我偏头瞧见边上的那面石墙,才意识到这里边的血腥味不是错觉。只见石墙之上,挂着各式各样的刑具——剥皮拆骨、放血割rou,一应俱全。透过高处小窗中投进的光,能看见那些刑具被磨得闪闪发亮,缝隙处凝着已经呈黑色的污迹。
啧,不愧是号称不脱层皮就出不去的镇抚司。像我这样胆子小的,倘若进了这地方,怕是这刑具还未落到身上便要吓掉半条命来。
我瞧了瞧边上半躬着身、礼貌邀请我入内的李百户,又想想傅容时那张总是含着笑意的脸,深觉人不可貌相。
——好在我是个遵纪守法、拥护皇权的良民。
在这刑讯室内,李百户将杂耍团的事情从头到尾细致非凡地问了三遍,并且详细比对了我前后的说辞,认真程度堪比绣花,直问了两个时辰,这才终于结束,将我从刑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