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了个话题,将此事搪塞过去。
“太子复位是一定的,只是要掌握好时机,不然怎么能把背后的人逼急了呢。”
“那岂非将太子殿下置于险境?”
“这么多年,太子有哪一日不是在危险中度过呢。”
阿清想了想,深以为然。太子虽被废,但仍有复位的可能。那些人自然不会眼睁睁看着太子东山再起,只怕这么多年,止云宫的暗杀,一日都没有停歇过吧。
阿清叹了口气:“好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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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卿会审河南案,在上京城十分受关注,几乎每日都有新消息,每日都有官员落马。
户部侍郎严淞利用职权之便,大肆打压河南系官员,刑部尚书林震借机构陷……
当年多方势力联手,配合无间。今时今日,这些人又一次在刑部的天牢里重逢了。
一时间,唏嘘不已。
而更令人震惊的是,恕平翻供了!
恕平称,当年河阳公主与他,只是相互利用,更多的其实是自己在利用河阳公主。
河南案河阳公主确实要他想办法破坏太子赈灾,但能做到天衣无缝,无非是他背后真正的主子在设计。
而这个人,就是六皇子李绩。
“六皇子?!”阿清看着褚萧带回的证供,心思瞬间翻涌。
那日在承德殿的只有几位皇子,而恕平却非常及时的出现在护国寺,必然是有人给他传递消息。
且当日,二皇子要严查此案,六皇子却打太极似的将这事儿给圆过去了。看似是为成康帝考虑,实则是怕净安的尸体会暴露。
阿清嘬嘬嘴:“这么说的话,也确实说得通。”
“而且,看六皇子最近动向,恕平供词所陈述的,十之八九都是真的。据恕平所言,他入东宫侍卫队,本就是陆文瀚陆大人安排的。从始至终,他都是六皇子身边的一枚棋子。”褚萧说道。
阿清疑惑道:“那为何在这时候将六皇子供出?”
“六皇子承诺,恕平供出河阳公主,此案了结后,会想办法救他出来。但没想到,六皇子竟想杀他灭口。幸好天牢守卫机警,捉了刺客。据刺客所供,他的确是六皇子派来杀恕平的。”褚萧答道。
“圣上怎么说?”顾衍泯了口茶。
“涉案官员按罪论处。中书令陆文瀚被判斩首,陆家阖族流放岭南,褫夺宫里陆贵妃封号,打入冷宫。六皇子幽禁府中,无诏不得出。当年被冤官员,全部赦免,并予以赔偿。”
“废太子李肃,解除幽禁令。”
顾衍点点头:“圣上英明。”
“此案所涉官员不少,如今朝中官员空缺严重,圣上打算开恩科,由大学士主持。”
“朝中是该补充些新鲜血ye了。既然此案已结,尚武堂的事儿也该运作起来了。”顾衍道。
“哦,差点儿忘了恭喜褚大人,短短月余,便连升两级,刑部尚书之职,褚大人当之无愧。”
“少将军谬赞了,多亏有少将军在,若不然,哪能这么轻易就揪出幕后主使呢。”
二人一人一句,倒是叫阿清有些懵。
“还真是六皇子啊?就没有什么其他的……”
“人证物证俱在,六皇子自己都承认了,还需要什么呢?”
“那既然净安是中了化心而死,而恕平又是受六皇子所托,这么看来,清河公主的死,与六皇子也脱不了关系了?”
“是与不是,时候到了,自然见分晓。”
“啊?”阿清更是懵了。
顾衍与褚萧相视一笑。
褚萧说道:“南唐豫王不日将来大梁朝拜。”
阿清瞬间了悟:“朝拜是假,兴师问罪才是真吧。”
“清河公主死了这么久了,消息也早就传回南唐去了,可时至今日,方才派人过来,不觉得很有趣么?”
阿清眼睛倏地一亮:“又有好戏看了。”
此次虽说六皇子李绩栽了跟头,但其他几位皇子也受了不少波及。毕竟当年河南案,大家都跟着掺和了一脚。
“丢了刑部,却扳倒了老六,可老六倒了,废太子又放出来了。咱们这回啊,真是白忙活一场。”二皇子李端道。
“啧,话说回来,我这六弟还真是个胆大的,若不是证据摆在眼前,本殿下都不知道,素来喜欢阿谀奉承的六弟,还有这等魄力。”
周严依旧神情Yin郁坐在角落。
“对了,父皇开恩科,咱们可得得跟紧了。这事儿不是交给大学士文昱了么,这老头子顽固不化,想在他眼皮子底下成事儿,简直比登天还难。父皇这回是铁了心要整顿朝纲了。要是不能趁机拉拢些人,咱们日后在朝中的日子,必定十分艰难。”
“二殿下,眼下你应该沉下心来,既然知道圣上在整顿朝纲,就该老老实实窝着,别当这出头鸟。”
“至于储位,二殿下不必担心,废太子即便复位,东宫,他也住不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