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境。
张允哼了一声,也不管这两人,径自往前走。他那便宜徒儿见他不搭理自己,连忙追上来,开口就要喊他,忽然发现水流仿佛钻空子一样朝自己嘴里涌来,连忙把嘴闭上。
好在他们两人还能以心音沟通。系统:“你走得那么快干嘛,一个人多不安全啊,你身上还有两万条小生命呢。”
张允额角青筋暴起,用心音回道:“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系统:“我没说话啊,我嘴闭着呢,不信你检查一下。”
张允:“……”
张允:“你是不是非要把我气死你才开心?”
系统:“那怎么会,我可是很舍不得你的,毕竟你是我唯一的大侄子,你要是死了,肯定不会再有像你这么狗腿的主角了。”
阮言钧落在他们身后几步,并没有跟得很紧,时时留意着周遭状况。
张允悄悄回头看了他一眼,发现他仍是那副若无其事的表情,心中更恼,暗道:“他怎么也不来哄哄我?这人实在太可耻了,我真的要生气了。”
仿佛感应到了他的情绪,阮言钧向他这边望过来,嘴边扬起一抹温和笑意。
张允连忙扭回头去,心里暗道:“哼,不要以为你笑起来好看我就会吃你这套,我才不会轻易就跟你和好呢。”
四下一片沉寂,自从进入这镜湖第二重,几乎就听不到任何声音。一团细小的白色游鱼,浑身散发着淡淡灵光,从张允面前成群结队游过。张允目光不由自主随之看去,却忽见一条满口獠牙的怪鱼从黑暗里飞矢似地蹿出,将这些白色游鱼尽数吸进口中,瞬息之后,吐出数不清的细小鱼骨。
突然被这残酷的捕食景象一惊,张允下意识退后了两步,却意外撞上一人胸口,阮言钧从后面扶住他的双臂,低声道:“当心。”
那声音就在张允耳朵边上徘徊,低沉又富有磁性,张允只觉得颈子一麻,不知怎地,半边身子都有些发软,他猛一回头,和对方目光直直撞上,阮言钧微微讶异,道:“怎么?”
张允一下子就原谅他了,张允心道,算了,算了……
他有些脸红,从阮言钧怀里脱开,自己站定,继续持着令牌朝前走去。
在这镜湖第二重行走比先前慢了许多,而且张允总觉得这地方格外大。虽然远些的地方都是一片漆黑,看也看不见,但光凭湖中暗流向人身涌过来时的那股重力,张允便猜测此处比镜湖第一重还要大上数倍,以他们这样的速度,要在这层找到通往下一层的入口,运气不好恐怕得用上一两天。听先前那些红鱼的意思,想要那仙草满月红的人不少,他们在此耽搁了时间,不说能不能得到那仙草,就连和顾梦之碰头都是问题。
正在他沉思之时,远处两道莹莹蓝光向他这边靠近过来,速度比他们踏浪而行快上许多,张允看去,见那蓝光和他令牌发出的蓝色灵光仿佛,大约也是来夺仙草的修道之人。
眼见那两道蓝光像是针对自己这边而来,张允三人也停下脚步,等了片刻,便看到了那两个令牌的主人。
这两人他们竟然认识,而且才刚刚认识不久,正是灼华门掌门乔愿的子女,一为乔枫,一为乔怜,两人骑在一头怪鱼的脊背上,乘鱼而行,这怪鱼样貌活像一块抹布,脊背鱼翅连在一起,宽大扁平,载人甚是合适。
乔枫乔怜乘鱼到了三人面前,在鱼背上拱了拱手算作见礼,乔枫道:“想不到阮堂主与张护法也来了此处,莫非你们也是来取那仙草满月红的?”
阮言钧负手道:“是我门中一位弟子在小清丘失去行踪,我等为了找寻他,因缘际会来到此地,猜想那位弟子大约也在镜湖之中,于是打算到镜湖之心一探。不过既然来了此处,也不好空手回返,若有机会取得仙草,我自然不会推却。”
五块通行令牌汇聚一处,仿佛互相之间形成了某种奇妙的联结,花下顿时感觉嘴边的压力消失了,当下吐槽道:“师伯,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贼不走空’?”
阮言钧:“……”
阮言钧咳了一声,张允连忙摆摆手:“去去,小孩子乱说什么,你师伯是贼吗?”
那乔枫年纪轻轻,仍有少年心性,此时也不由一笑,道:“当时听阮堂主提及那架风的人影,我们便往西边追查,途中也下到清浪湖畔,本想检视一番,偶然喝了湖中之水后,我二人发觉湖心有异,便意外闯进来了,后来得知,仙草满月红正在这镜湖之中。”
乔枫叹了口气,道:“父亲要寻的仙草正是满月红,在清浪山中未能寻得,反而让我二人在此碰到,怎能说不是天意?天意如此,我也只好顺天而行。”
阮言钧点了点头,自是能够理解对方心中郁结。乔怜静静乘在鱼背上,一直低着头没有说话,此时倒是怯怯开了口,问道:“在这二重镜湖中踏浪而行十分耗时,三位若不介意,不如上到这鱼背之上,与我姐弟同行,彼此之间……也好有个照应。”
阮言钧自是欣然同意,他看向张允,见其也是点了点头,三人便踏足登上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