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那有何用?”
云歇未想到他能答得那么理直气壮, 难以置信地大睁着眼。
果然他不该对萧让的节Cao和三观抱有任何的期待。
萧让彻底隐了面上戏谑, 一字一句认真道:“相父, 萧让才十八岁,体统丢了还能再挣。”
人丢了, 会后悔一辈子。
更何况是一大一小两个人。
当然没有云歇, 其他的对他都没有意义。
后几句萧让没说, 云歇对上他只有自己清晰倒影的眼眸,却隐隐攫取到了什么,瞬间瞳孔一缩,呼吸有些急促,心乱得厉害。
“再说,我只在相父面前丢过脸。”萧让微微一笑,眉目间藏着几分少年意气。
云歇被他这笑晃了下眼,心漏了一拍,却又猛地想起他屡次欺骗自己的事,瞬间清醒了,冷脸怒道:“出去。”
萧让不动。
云歇细思了下今日之事,抬眸嗤笑:“我召个花魁听箫,你都能联想到那事上去,先不说我没义务为你守身如玉,你有信过我哪怕一字半句么?”
云歇有些黯然地想,他在萧让心底到底有多不近人情、多不值得信任?必须要他一次次用欺骗的手段才能达成所愿?
“可相父,你有尝试……解释过哪怕一字半句吗?”萧让终于说出了心里话。
他不怕云歇对他冷嘲热讽,他就怕云歇什么都不说,一副拒绝沟通的姿态。
云歇蓦得一怔,竟忘了生气。
“只要你说,我就信,你不说,那我只能猜,我想知道你在想什么,猜错却也是难免之事。”萧让说。
云歇心头突然被狠狠戳了一下,有些狼狈,怒道:“所以你骗我也是我不说的错了?”
萧让看着他:“可是相父,我不骗你,不用这些你讨厌的Yin谋诡计,我能看到你么?”
“我想见你。”想拥抱,想亲吻,想拥有。
云歇的心在这四个字里塌陷了一块。
萧让说,他想见他。
他骗他是因为他想见他。
他不骗他,他就见不到他。
那点儿消失许久的安全感,突然回来了。
萧让虽骗了他,本质却不是伤害,甚至是……
云歇潋滟的眸光中有光华在剧烈搅动。
狗东西是不是……有点喜欢他?
萧让见他不语,过去拉起他手。
云歇恼羞成怒地挣了两下,没挣开,自暴自弃地任由他牵着。
萧让拇指摩挲着云歇手心那道疤。
当初他自残,云歇用手握住了刀,血流如注。
这道疤,是云歇将他放在心上的证据。
萧让看着丑陋疤痕随着时间淡去,却有点自私地想,它最好永远不要消失。
云歇手心发烫,一颗心焦灼又不知所措,只好别过脸不看他。
萧让轻声道:“相父,你可以生气,但是你不能不告诉我怎样才能使你消气,你可以短暂的恨我入骨,但是你不能长久的疏远逃离。”
“……别说了。”云歇狼狈地低下头,声音有点哑,心头越发的乱。
萧让不吐不快,因为下次见云歇不知是什么时候,他刚要继续说,书房外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
“相国!小的怎么听到了男人的声音!您没事吧!”小厮的声音惶恐不安到了顶点,从开始“嘟嘟嘟”的敲门声到了“嘭嘭嘭”的撞门声。
屋子里那点压抑又暧味的气氛霎时没了,云歇猛地抬眸和萧让对上,都是有些慌。
萧让有那个脸让云歇看他女装,却也没勇气叫闲杂人等认出来。云歇也不想他和萧让孤男寡男共处一室被看见,更何况狗东西现在还女装。
云歇狠剜了萧让一眼:“让你女装。”
萧让轻笑了下,用唇语乖乖道歉:“相父我错了。”
“相国,您是不是被挟持了?!”管家猛拍着门,都要急哭了。
云歇猛地咳了两声,怒道:“都给我停下!”
外头的人听见云歇出声,霎时松了口气,云相没事。
“可云相,小的真的听到了男人的声音!”还是有人不放心,多嘴道。
云歇扫了眼一脸无辜的萧让,气愤得暗暗咬牙,急中生智道:“大惊小怪!这个叫清蘅的花魁会……会口技!正表演着呢!”
萧让一脸呆滞,反应过来要笑出声,云歇立马眼疾手快地捂住他的嘴。
别的小厮听不出来,外头的管家肯定能辨出萧让的声音。
外头仆役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清蘅姑娘当真好本事!”
云歇故作不耐道:“都散了,别打扰我雅兴。”
外头人忙应下,云歇脾气不好他们都知道,他们怕责罚,立即该干什么的干什么去了。
云歇白了萧让一眼,松了手,才后知后觉,他的手心碰了萧让的唇。
那里还有淡淡的余温和shi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