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摇摇头,“臣觉得事情不是出在安胎药上,臣想查一查御膳房和皇后娘娘的小厨房。”
傅徇微微皱眉,前朝每日事多繁杂,皇后产子又令他伤神,他Jing力有限,尚没想到这一层,遂放下茶盏,“你觉得有人在雁珺的食物中动了手脚?可朕严令吩咐了,雁珺每日的吃食必得十分谨慎。”
“皇上,臣近几个月闲来无事一直在读医书,书上所著食疗有利有弊,很多食物并不能引人注意,却往往害人性命,臣想彻底查一查。”
傅徇沉下脸来,冷道:“准了。”说罢从书桌的木盒中取出一块金牌递给沈之秋,“你拿着这个金牌去查,若有阻拦的,就地打死。”
沈之秋双手接过,拱手行礼,“微臣遵旨。”
说完了正事,傅徇从书桌后走出来,拉起沈之秋的手,走到暖阁的软榻上坐下,沈之秋看一眼自己被握住的手,挣了挣纹丝不动,便由着傅徇去了。他坐在傅徇身侧,提醒他,“大皇子可要小心照看。”
“这是自然,朕亲自选的人,他早产又难产,生下来身体就弱些,真是可怜。”傅徇面上流露出悲痛的神色,那样的场景沈之秋作为外人尚且胆战心惊,何况是作为父亲的傅徇,想起那日从产房抱出来的那个皱巴巴的婴儿,傅徇就觉得难过,“朕向来于子嗣上无福,这是朕的第一个皇子,朕不求他以后有多少才能,只希望他能好好长大。”
“一定会的,皇上的孩子必定天之骄子,有天子庇佑。”沈之秋反握住傅徇的手,轻言安慰,他手指瘦长,骨节分明,掌心带着温热的暖意,傅徇握着,脸色终于稍稍好转,他看向沈之秋,“皇宫泥潭一样的地方,你现在可后悔了?”
沈之秋轻笑,“后悔又如何?难不成皇上还能放我出去?”
他是玩笑话,傅徇眼神却依旧深深看着沈之秋,带着沈之秋不敢深看的情绪,“你若是后悔,朕便送你出去,咱们从前的约定也一笔勾销。”
沈之秋心中猛跳,这句话他刚进宫时想过多少次,宫外的大好天空,他曾经渴望过多少次,但他知道一朝入宫,终身都被锁在这里,为了替自己谋一份出路,才有了之前的合作和约定,可如今约定的事情尚未完成,傅徇便要提前兑现,这是沈之秋曾经梦寐以求的东西。他看向傅徇的眼睛,傅徇眼神漆黑深邃,清清楚楚地倒映着他的身影,他们彼此手还交握着,傅徇的体温从指尖传来,是沈之秋无法拒绝的温度。他在心中轻叹一声,闭一闭眼,随后含笑道:“微臣向来不喜半途而废,既然与皇上有了约定,自然要完成,不然岂非言而无信。”
傅徇一下将沈之秋的手抓的更紧,将他扯到身前来,两人贴的太近,几乎鼻尖相触,沈之秋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唬了一跳,抽出手来就要推傅徇,却被傅徇牢牢抱进怀里。
两人胸膛紧贴,心跳声似乎也融为一体,沈之秋的头搁在傅徇的肩上,鼻尖充盈着傅徇的气息,他双手垂在身体两侧,不知该作何动作,一颗心却被包裹的温暖充实,连带着鼻尖都有些发酸。
“韫玉。”傅徇在耳边唤他,“无论你是否后悔,朕从不后悔。”
沈之秋闭上眼睛,将手放到傅徇宽厚的后背,安抚似地轻轻拍了拍。
他喜欢这样的拥抱,或许,也喜欢了这一个人,所以他想陪着他,陪他走过Yin暗的泥潭。
得到了傅徇的允准,沈之秋做起事来也毫不含糊,他一点都没声张,只是派银杏和沉香悄悄地查,先去查了御膳房最近三个月的进出食材,查了各宫分别领用了什么,询问皇后娘娘近来的口味喜好。
查了六七日,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御膳房每日进的都是寻常食物,纵有些孕妇不宜食用的东西,也都是其他宫里领去的,而那些东西都从未进过凤仪宫。皇后的口味偏好也无不妥,三个月前胃口好,吃的多了些,导致婴儿有些大,但后面三个月遵照太医的吩咐吃的少了,也没看出有被动过手脚的痕迹。沉香翻着查到的笔录,一句句汇报给沈之秋听,“……皇后娘娘滇南人士,本来喜辛辣,但有孕后十分注意,一律忌口,饭菜吃食从不多放辣椒,后来更是改口开始吃甜食,生产前尤其爱吃赤豆九层糕、桂糖栗粉糕、茯苓馅饼……”
沈之秋凝神沉思,“将这些点心的做法一一写下来,需要什么原料也写清楚。”
沉香领了差事匆忙下去办,晚膳的时候就将皇后生产前用过的点心一一写了下来,还为沈之秋每样做了一份,一共七类,摆了一桌子。沈之秋细细尝过,最后指着一盘白色的糕点问:“这是什么?”
沉香忙道:“这是茯苓馅饼,用料有面粉、核桃、蜂蜜、桂花……”
沈之秋皱眉听着,搁下筷子回屋找了几本书出来,都是他翻看过的医书,匆匆翻了两本,终于在一本书上看到一段话:“……散似甘露,凝如割脂,冰鲜玉润,髓滑兰香①,具除百病、和百药之功效,多食少食不宜伤身②,乃上品。……与芝麻同食,滋Yin气、活血性、妇人慎之……”
沈之秋紧紧捏着书页,再次看向茯苓馅饼,这种点心以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