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确定。在座的人,除了皇后莫雁珺,其他三人加上另外一个不曾露面的郑贵妃,都有嫌疑。
第6章 侍寝
这日又是大雪,傅徇独自在承光殿用过晚膳,内务府太监捧着个小托盘走进来,跪在他面前请他翻牌子。傅徇算着日子,自那日从甘泉宫回来,又有半月没去后宫了,他批阅奏折头昏眼花,不愿再招来妃嫔伺候,正要摆手令内务府的人下去,余光看到多出一块牌子,上面写着“沈选侍”三个字。
傅徇想了想,伸手翻了沈选侍的牌子。
沈之秋坐在轿子上,心里有些忐忑,他没想到内务府竟然这么快制好了他的牌子,这样像个猎物一样被人送去给另一个男人的感觉,实在不太好,他宁愿傅徇去住他的甘泉宫。
承光殿灯火通明,沈之秋到的时候,傅徇正在书桌前写字,见他到了,招手唤他上前,金福对其他御前伺候的人使了个眼色,众人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沈之秋走过去看,傅徇在写李白的诗,他行草书,字体苍劲有力,矫若游龙,沈之秋道:“皇上字体的风韵有几分像李白的洒脱。”
傅徇道:“你也喜欢他?”
沈之秋道:“微臣更欣赏苏轼。”
“你对食物的执着,倒有几分像他。”傅徇想起那日沈之秋吃饭的样子,忍不住打趣他。
沈之秋笑,不与他计较,问道:“这几日太后恐怕很高兴吧?”
“朕终日不进后宫,一进来就是同你在一起,母后自然是高兴的。”傅徇又挥笔写下几个字。
沈之秋又问,“皇上曾经在王府的时候,也这样修身养性少进后院吗?”
傅徇放下笔,“为何这样问?”
“皇上五位妃嫔都是从王府就有的,可是皇上成亲这么多年,到现在却只有一位公主,您不觉得奇怪吗?便是再少进后院,也不该这样子嗣单薄。”
“你是说,太后从王府就开始防着朕?”傅徇皱眉。
沈之秋继续道:“微臣认为是这样。”
傅徇从书桌后走出来,沉凝片刻后,道:“朕的五位妃子,有的是父皇赐婚,有的是朕自己讨的,没有一位是太后给的,在王府的这些年,朕也确实少去后院,更是从没有听过她们有何冤屈,况且,朕那时极为听话,找不出太后安插人在朕身边的把柄和理由。”
沈之秋道:“此事微臣会细细查明,但愿是我多想了。”
一席话令傅徇陷入沉思,他还是皇子的时候,除了父皇赐给他的正妃和侧妃,他自己前前后后收了好几个侍妾,是众多皇子中后院最热闹的一位,只为显得自己纨绔无用。他曾经也细细留意过后院的情况,从没有发现任何太后介入的蛛丝马迹,因而这个疑虑也渐渐消散,今日沈之秋再提起,傅徇顺着他的话头想,他十九岁成亲,如今二十三岁了,确实子嗣单薄了些,“你觉得谁不对劲?”
沈之秋摇头,“臣跟她们接触不多,还没有头绪。”
傅徇便同意了让他继续查明,谈完了正事,两人一时安静下来,承光殿的灯火被人撤走了几盏,此时光线比较昏暗。到了就寝的时间,沈之秋左右看看,在找他可以睡觉的地方,傅徇已经走到了内室,张着手臂一动不动看着他,沈之秋也满脸疑问回看过去,傅徇皱眉道:“你不过来伺候朕宽衣吗?”
沈之秋愣住,“皇上为何不唤金福进来伺候?”
“朕今日翻得是你的牌子,往日这些事都是妃嫔做的,朕现在唤他们进来,不合规矩。”
沈之秋微微蹙眉,不知道还有这种规矩,但即便两人达成了合作关系,傅徇怎么说还是天子,沈之秋作为一个臣子,不敢不从,于是只好硬着头皮走上前去为傅徇宽衣。
傅徇比沈之秋高一个头,沈之秋站在他面前,刚好可以看到他的唇。傅徇的嘴唇很薄,此时紧闭的,仿佛还含着一丝弧度。沈之秋低下头去,伸手脱下了傅徇的外衣,接着去解他的腰带。傅徇腰身挺拔,腰带上镶着九颗碧玉的翡翠,一侧还挂着玉佩和香囊,他腰带系的紧,沈之秋双手环上去解了半天才解开,两人离得太近,傅徇身上龙涎香气将他团团围住,沈之秋尴尬地全身僵硬,为傅徇脱长衫的手就有些不听使唤,一不小心触碰到了傅徇赤裸的胸腔。
傅徇低着头自在欣赏着沈之秋的动作,看他生疏又紧张的样子,嘴角不自觉就扬起来,于是起了坏心思,脚下故意踉跄了一下,直直就撞上了沈之秋,沈之秋一下子扑在他的怀里。沈之秋的黑发过于柔顺,接触的瞬间扫在傅徇的身前,带过一丝酥麻和一阵墨香。
沈之秋惊恐地和傅徇拉开距离,垂着头请罪,“臣不小心冲撞了皇上,还望皇上恕罪。”
傅徇看着他微红的耳朵,忍住笑意不再逗他,摆摆手道:“罢了,剩下的朕自己来。”
沈之秋如获大赦,匆忙转身走了,傅徇悠哉为自己换了寝衣后躺下,沈之秋在外面转了一圈,也换好了寝衣,见内室没有其他他可以睡的地方,不得不走进来躺在傅徇身侧。
承光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