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好。”
沈蔻一双杏眼溜圆,怀疑是听错了。
“王爷的意思是让我惹是生非?”
“随你惹事或是打抱不平,看谁不顺眼,或是哪句话不中听,骂她就对了。反正宴席上人多,你随心所欲即可,越嚣张越好,一切有我。”
半晌安静,沈蔻轻扣扶手,有点懵。
襄平侯府若办宴席,半个京城的贵女大约都会去赴宴,那里头确实有她看不顺眼的人,譬如人前人后两副面孔的魏令华之流。
但跑到侯府撒泼惹事,江彻认真的吗?
第36章 窥破 一股僵麻陡然从脚底直窜脑门。……
满院安静, 风动珠帘。
钟氏才给沈蔻缝了件贴身小衣,想着叫她进来试试是否合身,刚掀起门口软帘, 瞧见外头江彻与沈蔻相对而坐, 不由顿住脚步。她也没出声,轻轻落下了帘子, 只借窗缝瞧出去。
自打搬到穆王府这边, 她便觉得江彻待她母女俩过于周到了。即便为着红丸案,须将母女俩护在王府里,免遭谢家戕害, 以他王爷之尊的身份, 随便指个住处不缺吃穿就是了。
可江彻怎么做的呢?
连番送来珍贵用物也就罢了, 那司闺白檀的态度也极耐人寻味。
王府女官的品级不低, 见惯了内廷贵人, 公侯诰命, 地位身份比寻常的官妇贵重多了。沈家即便未获罪前也只是个不起眼的县令,如今更是阖家白衣, 凶险中走投无路才寄人篱下的。那位白司闺待她们却极恭敬, 如同招待贵客似的, 还说要请个戏班杂耍进府,给沈蔻解闷散心。
这哪里是收留该有的态度?
钟氏留了心, 如今隔窗窥看江彻的神情,愈发觉得他虽瞧着姿态冷肃,威仪慑人, 望向女儿的目光却颇温和。
似是虎狼立于花前,温柔流露。
难道真是对沈蔻动了心思?
钟氏眉间浮起愁色。
院里树下,沈蔻倒不知母亲的那些心思, 对着江彻静静投来的目光,也只觉深邃难测,一贯的铁石心肠。
而至于江彻所说的事情……
沈蔻没急着答应,只道:“王爷这般安排,也是跟家父的案子有关?”
江彻颔首,“无须顾虑,既是我带你去赴宴,捅破了天也给你收拾残局。”神态稍露温和,语气却嚣张而自负。
沈蔻暗自捏紧了衣袖。
明日若闹出事端,他定会收拾残局,这点儿沈蔻深信不疑。但是往后呢?能去襄平侯府赴宴的都既富且贵,譬如杨蓁之流,背靠着皇亲国戚,若结了仇怨,想欺负她跟玩儿似的。哪怕是魏令华,借着伯府的势使起绊子来,防不胜防。地位悬殊之下,她也只能吃哑巴亏。
那时候又没江彻罩着,她岂不是要连累双亲?
沈蔻迟疑,斟酌着道:“既然事关冤案,论理,我该出一份力。只是我若肆意惹事,难免开罪于席上众位贵人,王爷纵能在当时镇住场子,难保她们不会结缘于心,往后变着法儿来报复。若想闹出动静,吸引谢侯的视线,也未必只有嚣张闹事这一招。不如,咱们另想个法子?”
她问得小心翼翼,却不掩顾虑。
江彻眼底浮起了笑意。
确实有许多法子,但他打算用嚣张闹事这招其实是有缘故的。
前世沈蔻行走在京城贵女之间,虽然背后有个戚老夫人,因他的态度冷淡未明,其实没少被贵女们议论中伤。更甚者,像陈皇后看重的魏令华之流,也曾放冷箭暗里下黑手。仅他知道的就有两次,旁的还不知有多少。沈蔻毕竟没有家族倚仗,纵然强撑气势,实则受了不少委屈。
他想让她过得肆意些。
也要满京城的人都知道,沈蔻的背后有他撑腰,不容轻视欺负。
不过她既心存顾虑……江彻探手入怀中,取出个成色很旧的香囊,从里头摸出一枚玉佩,递到她的跟前。
那玉佩材质上乘,做工虽也Jing致,比起陈皇后、曲贵妃乃至如今穆王府所用的物件,实则粗糙了许多,不似名家之手。但玉质温润柔和,不见半点瑕疵损伤,显然是贴身珍藏,时时摩挲。
沈蔻瞧着它,神情微变。
这枚玉佩她前世曾见过,是江彻极为珍爱之物,据后来戚老夫人所言,那是阮昭仪进宫的时候她母亲给的东西,被阮昭仪视若珍宝。后来江彻弓马娴熟,率军征伐时,阮昭仪便将这玉佩给了江彻,存了祈愿他平安顺遂的意思。
江彻亦极为珍视,甚少外露。
谁知此刻会递到她的面前?
沈蔻满心惊愕,相识之初的警惕防备消退后亦忘了掩饰,忍不住抬目诧然看向他。
那一瞬,江彻心神骤紧。
少女眼底的震惊呼之欲出,绝非寻常的诧然疑惑之色。他这玉佩不算绝品,若非背后的亲情牵扯,算得上平平无奇,谁都不会留意。她既露出这般神情,莫非是知道这玉佩的来历?两人相识未久,他这玉佩从不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