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北京要到了。”
莺哥掀开车帘,小心地看着何玉轩地说话, 他与马晗这些天说话做事都很小心, 尤其是马晗, 难得有种谨慎后怕的感觉。
何玉轩没有对他们发过脾气, 也并未流露出其他的意思,只是如平时一样就足以让两人后怕。
何玉轩虽不喜,却懒得去做些什么。
毕竟祸根……许是不在他们两人身上。
莺哥出来的时候,马晗叹息着从后面搂住了他的脖子,“日后亏心事少做。”
莺哥抿唇,“谁知道你那么胡闹?”
马晗挤眉弄眼,“回去被柳贯骂是肯定的,至于应不应该放人进去……”
他也不想的好吗!
要不是上头的命令……
马晗苦恼地揉了揉后脑勺,有种割裂的错觉,他虽然知道何大人那不在意是真的不在意,可是本能般的还是会感觉后怕。
莺哥摇头,抬眼看着渐近的城门,那熟悉的轮廓看起来并无太大的变化.
北京是帝王龙潜之所,燕王府日日有人打扫,压根不需要当地的官员出让府邸,更无须殷勤符合。
朱高燧跟随帝王入了燕王府后,那种惴惴不安的感觉总算消散了些。
初见时,赵王就已经留意到帝王似是不在意。那彷徨之感消失后,朱高燧的性情活泼了些,还会痴缠着帝王耍闹。
何玉轩借着不舒服避开了入夜后的宴席,慢吞吞地入住了那熟悉的小院。
这燕王府的每一处日夜都有人看护,就连这不起眼的小院子也一尘不染。莺哥与马晗出入了两三回,搬运东西的时候是半点都不肯让何玉轩插手。
何玉轩进里屋看了眼,随后踱步出了小院。
小路往前走两遭,绕一绕,左近处有偏门。
那偏僻所在依旧,花瓣早已落尽,唯有些许残余的深绿伴随。何玉轩踱步走到树边,摩挲着那粗糙的树干,抬头好像能看到那熟悉的场景。
何玉轩席地而坐,懒散地靠着树干闭目养神,那模样就好似回到了过去。
只是以往发生过的事,再也回不到当初了。
……
“这个时间太危险了。”
“正好是这个时间,才更为合适。”
……
北巡的队伍在北京因一次意外而暂时停留。
朱高燧突发高烧,整个人昏厥不醒,整整两日都不曾好转。
随行跟来的太医院的御医吏目都被召唤过去,忙得脚跟不着地,就只为研究出赵王殿下究竟是为何。
何玉轩听说的时候,已经过了几日,而且是徐玮辰来串门的时候才知道的。
帝王北巡到了北京后,对朝臣们的约束就少了些,除了自己会见当地的官员并且巡视了一次后,朝臣们偶有自己的行动也是可以的。何玉轩几乎就泡在屋里整整几日,并未出门过。
徐玮辰来的时候,都忍不住叹息道:“你怕不是把自己给闷发霉了。”
何玉轩懒散地说道:“这又有何干系?难道不好吗?”
徐玮辰白了何玉轩一眼,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水,“赵王殿下发病三日,不知情况怎么样了,不过看着赵王府连夜点灯的模样,怕是没有太大的好转。”
何玉轩翻书的动作微顿,“赵王殿下生病了?”
“你不知道?”徐玮辰诧异地说道:“已经数日了,整个太医院跟来的人怕都被万岁给叫去赵王府守着了。”
何玉轩闻言,漫不经心地点点头,手里的动作不停,继续翻开下一页。从徐玮辰的角度来看,他刚好能看到那倒着的几行字——是医书。
徐玮辰挑眉,“好在万岁没有想起子虚,这滩浑水还是不要涉入的好。”
赵王殿下这莫名其妙的发病究竟是为何尚且一说,要是找不到病因,那些个太医院的人肯定是凉了。
可是徐玮辰听说这次跟来的御医里头有医术极为高超的,哪怕是那样的医术长达三日都找不出病因……要么赵王这次发病确实严重,要么这其中内有隐情。
不管是哪一个,何玉轩都不适合涉及其中。
何玉轩淡淡地说道:“无碍。”
朱棣是不可能让他涉足其中。
不过……何玉轩微微蹙眉,他隐约记得这一次盛寅似乎也同行。
“赵王的情况目前如何?”何玉轩两耳不闻窗外事,莺哥马晗等人自然也不会拿这些事来sao扰他。
徐玮辰耸肩,“似乎一直都不曾清醒,连续三日的高烧要是继续下去,怕是能烧坏脑子。”
徐玮辰的话并无错误,高热不退对人的伤害极大,若是一直不能够降温的话,后果确实不堪设想。哪怕是普普通通的高热,要是不重视也能轻而易举地取人性命。
何玉轩沉yin了片刻,并没有打算立刻插手。
盛寅的能耐,他还是心中有数的。
“都回来北京一趟,连万岁都允许我等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