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
郑和温声说道:“万岁爷爷寻了兵部来问情况,怕是会稍迟一些。”
何玉轩点点头,并未好奇。
毕竟早朝的时候,帝王已经隐隐透露出对外海航的意图,虽然遭到了一些大臣的反对,但是按照目前的阻力来看,要是朱棣强力推行的话,倒也不是不行。
帝王的手里握着强大的军队,若是真要组织海航,军队的跟随也是必不可少的。
郑和在目送着何玉轩入门后,同王景弘一齐漫步去了南书房。
在门口站定的时候,金忠正漫步出来,两人朝兵部尚书行礼的时候,正听到屋里朱棣正低声嘱咐着些什么。
金忠颔首离开,身后跟着两个兵部侍郎,他侧身看后面的人说道:“你们都知道了,现在赶紧联系该联系的人。”
其中一个兵部侍郎摇头说道:“尚书大人,这件事岂不是要与工部尚书商议?”
金忠哈哈笑道:“难道你还是不满意上次他说的那些话?”
那兵部侍郎皱着脸硬邦邦地说道:“那位尚书大人的秉性能耐是不错,可那行为与风评却难以让人欢喜。”
金忠摆摆手,漫步往前走,“他那脾气,也不在乎旁人喜不喜欢他。归根究底在朝廷做事,只要能把分内事做完不就可以了?”
而恰恰对何玉轩来说,分内事是绝对不会懈怠的。
乾清宫内。
何玉轩哆嗦了一下,靠着软枕发呆,那视线随意地看着窗外的景色,嫩绿淡红的色彩不再如冬日那般枯燥只余下一片雪白。
屋内淡淡的熏香缭绕,何玉轩的手指划过窗棂,身后渐近的脚步声伴随着那冷香飘来,他偏头望去,朱棣一身寒霜正冷,那飘来的气息非是这季节的温度,反而更似兵戈铁马的冷然。
何玉轩敛眉,看来今日的事情不怎么好啊。
初春的涟漪落下,凉意犹在,暖香飘来,打开的门窗映衬着殿内的碎阳。
何玉轩抬手夹了块鱼rou,忽而听到朱棣的话语,“子虚今日瞧着很是欢喜?”
何玉轩微顿,并未停筷,偏头看着朱棣的面容,“万岁是从何看出来的?”
他们两人已经从最初的面对面坐着,到如今的间隔坐着,朱棣抬手就能摸到何玉轩的额头,他伸手摸了摸何玉轩的眉梢,“你。”
何玉轩讶异,还未流露出惊讶的神色,朱棣的手指就顺着眉梢落在何玉轩的侧脸耳郭,慢悠悠地停在何玉轩的脖颈后,“你似乎……”他并未说完,何玉轩那夹着的鱼rou落在了朱棣的碗里,“或许是臣一睡千年突然大彻大悟了呢?”
朱棣清楚地感觉到何玉轩有什么不同了。
那种改变似是一朝之间,却又好似轻描淡写毫无踪迹,朱棣说不准那是什么变化,却有种莫名的感觉。他欺身靠近何玉轩,那近在迟尺的呼吸声犹如缠绵在一处,若是寻常的何玉轩怕是早就后退了,可如今帝王除了能感觉到他薄薄血rou下的僵硬,却没有一丝异动。
就犹如可采摘的鲜果。
那瘙痒难耐的感觉撩过帝王的心头,却又掺杂了些许不满的躁动,这样的改变自然是他所钟情期待的,可若是改变发生在他不知道的地方,那又有不同的意味了。
朱棣宛如凶兽一般护食,万不愿何玉轩一丝一毫的改变是因他人而起,他花费如此大的力气打磨何玉轩的脾性,却忘了他何尝不是身处这个过程?
时间愈长,爱意愈浓,那凶残的念头久久不曾散去,却也从未真的动手过。
世上只有一个何子虚,若非如此,凶兽又何须苦苦压抑欲.望、耐着脾性,就如同寻常人一般尝遍喜怒哀乐?
何玉轩眉梢含着笑意,他总是如此,一直如此,哪怕是他不笑的时候,他的眉眼也总是微弯,就好像常年染着懒散的笑意,伴随着他活似没骨头般的坐姿,粗望去就如同藤蔓一般,好似需要树木陪伴才能生长,可他的鲜活模样总能打破常人的偏见,就如同他一次次打碎他在朱棣心目中的既定印象,从当年那个鲜衣怒马的少年郎蜕变至如今的……
朱棣搂住何玉轩的后腰,那施加的压力让人无法脱离,而后脖颈处危险而暧昧的抚摸还在继续,低沉的嗓音流露出淡淡的笑意,“我昨日做了个梦。”
何玉轩难以想象现在两人那姿势,听到朱棣的话,心头一跳的同时低头淡笑:“难不成万岁梦见了我?”
朱棣呵呵笑道:“不知为何还有解缙。”
何玉轩:……咳。
“若是子虚的改变是因我而起,我自当欢喜。”耳鬓厮磨间,朱棣埋首在何玉轩的肩头幽幽说道:“可若是因旁人而生……”
何玉轩只感到脖颈刺痛,就好似被猛兽叼住了后脖颈般瑟缩了一瞬,“我便把你生吞活剥了如何?”
不会是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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