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明显不想与梅雨再耗费时间下去,说完都嫌恶地走开。
乔满满站在离梅雨三米远的地方,最后说了一句:“没有人拿你的准考证,这大概是做了坏事的报应。”
所有人都不再理会梅雨,一起说说笑笑往国营饭店走去。
一直走出二三十米远的距离,忽然听见后方传来梅雨又哭又叫的声音。
众人回头,只见梅雨状若疯癫,将挎包里的书本全都倒了出来,又泄愤似的撕扯,直扯得纸页漫天飞舞,梅雨则跌坐在雪地上,望着满地的碎纸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那笑声听起来很是诡异,透着明显的不正常。
所有人面面相觑,该不是疯了吧?
乔满满站在原地,怔住。她是不是做的有些过了?
其实梅雨猜的都对,无论是准考证出现在手套里,还是提醒大家族注意手部保暖,都是她故意而为之。
只不过将准考证藏在手套里是何志远的主意,他知道梅雨戴手套时有蜷手的习惯,但让梅雨认为是自己亲手打碎希望的思路却是她提供的。
乔梁注意到乔满满的神情,先是不带一丝温度地看一眼梅雨的方向,然后转过头来温声劝慰:“不用想太多,是她恶意毁损你们的准考证在前,今天只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况且你们这次做的也不像她那样绝,如果她能找到准考证,还是可以继续参加高考的,但她之前给过你们这样的机会吗?至于准考证被浸shi,也是她自作自受,如果没有这一上午的又打又闹,那张纸本来应该完好无损。”
曾因准考证被偷而情绪崩溃的二十七岁女知青脸上也没有丝毫动容,“我不知道她是真疯假疯,如果那天不是乔叔帮忙及时补办了证件,我想我是真的会疯,毕竟我盼了十年才盼来今天,所以我不后悔自己所做的一切!”
何志远冷笑一声,“放心,她才不会疯,她那么虚荣,做梦都想离开农村,如果真疯了将来还怎么出人头地!”
果然曾经的恋人才是最了解彼此的人。以前何志远被爱情冲昏了头,只觉得梅雨漂亮,家里条件又好。后来被梅雨利用、陷害,才算真正看清了她自私自利的一面,两人也就从反目成仇。
“所以,不要有负担,如果这件事是我来做,梅雨的下场绝不会这么简单,她该庆幸今天出手的是你,而不是我。”乔梁严肃地说,他不希望这件事给乔满满带来心理负荷。
“嗯。
高考一连进行了三天。
乔梁的劝慰起到了效果,乔满满没有再纠结梅雨的事,将全部Jing力都放在考试上。
以乔满满穿书前多年的应试经验来说,这一次她感觉发挥良好,答题过程十分顺遂,几乎没有犹豫不决的地方,应该可以考个十分不错的成绩。
前世,她因在高考中发挥失常,而与心仪的华大失之交臂,这一次不知道可不可以一偿宿愿。
高考完,所有人都如同卸了一副重担,之前三十多天日以继夜的努力输入,只为这三天的持续输出。在这三十多天中,他们全身心投入过、付出过,不管结果如何,都没有愧对自己。
在考完试的当天,大家聚在一起相互交换答案、交流心得。
“你们听说了没,梅雨从那天回来后Jing神就失常了,每天在家里又喊又叫的,搅得左邻右舍鸡犬不宁。”
“真疯了?”有人不敢置信。
“听我接着说呀。后来梅雨她嫂子来了,说自家娘舅的远方亲戚是个哑巴,因为身有残疾,在娶亲一事上十分不顺,现在已经降低要求,不拘什么人,只要能生下孩子就行。梅雨她嫂子就说,既然梅雨已经疯了,以后肯定也嫁不到什么好人家,索性就嫁给知根知底的,以后还能时常照应着。”
“梅雨就这么准备嫁人了?”
“哪能啊!梅雨听了,立刻就安生了,合着她之前真是装的!”
“那你们说,她为什么要装疯啊?”
何志远接话道:“还能为什么,她先前因为准考证一事丢了那么大丑,大概觉得颜面尽失,无颜再见人了,就想借疯遮掩过去,转移大家的关注点,可能还想再顺便博得点同情。等风头一过,人们都遗忘了这件事,她就会借机恢复正常。可惜她的如意算盘都被她嫂子打破了。”
“还是那句话,自作自受!”
乔满满听后,不免又多想到一层。
她觉得梅雨装疯未必全然是为了颜面。梅雨有多希望考上大学借机翻身,她是早就看在眼里的。同时,梅雨这个人嫉妒心十分重,还有一种“我不好,大家都别想好”的扭曲心态。
现在梅雨已经无望上大学,而他们这些顺利参加高考的人很有可能已经全部成为她的眼中钉。
想到这,乔满满郑重地提醒大家,“梅雨装疯恐怕还有另一层目的,她既然对准考证下过手,录取通知书大概也不会放弃,也许她还存着借疯毁通知书的目的,应该没有一个身份比疯子更适合做这件事了吧!录取通知书大约两个月后就会寄来,到时大家一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