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下丢人现眼,但自己看书学习实在不得要领。她前世就没怎么好好读过书,不管是基础和天赋都只能说一般般。
为了能够有机会走进大学,梅雨厚着脸皮出现在程春阳和孟清义的课堂上。她告诉自己,只要度过这一关考上大学离开清水村,以后就没人知道她是谁,她又可以重新开始了。
程春阳对梅雨的出现视而不见,没有驱逐,也没有言语讽刺,只当不存在。她做不到对一个品性恶劣、妄图霸占别人身份的人不计前嫌。
课堂上也没有一个人愿意搭理梅雨,曾经的追求者何志远更是对她避如蛇蝎。
梅雨每天缩在课堂的一角,越来越沉默,表情越来越Yin森。
学习的时间飞快如梭,很快天冷了,地处北方的清水村已经开始飘雪,每个人都穿上了棉衣棉裤。
十二月不期而至。
在高考的前两天,乔满满等人拿着自己的准考证结伴去县城里查看考场。
等回来后,何志远忽然惊呼一声:“我准考证没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大家也下意识去找自己的准考证,结果竟然一共有五个人的准考证都不见了!
而这五个人之中恰恰就包括了乔满满。
乔满满的心瞬间像窗外的积雪,冰寒透骨。
第59章
如果仅是一个人的准考证丢失,还可以看作是偶然事件。
五个人的准考证同时丢失,这事怎么看怎么不正常。
乔满满、何志远等人仔细回想了一番,最终齐齐确认准考证应该没有丢在县城里,如此便只有两种可能
一种可能是丢在了返程的路上。还记得当他们所有人都上了生产大队出借的拖拉机后,曾各自检查过自己的准考证,确保都没有丢失后才启动拖拉机离开县城。如果真是不小心遗失,那么不是落在了载他们回来的拖拉机上,就是下了拖拉机后丢在回知青点的路上。
另一种可能便是有人恶意为之了。
准考证丢失是大事,轻则意味着这一个月来的努力都付之东流,重则意味着可能失去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次机会。大家都急在心上,立刻分头出去帮忙寻找。
地毯式寻找了一番无果后,一位二十七岁的女知青忽然跌坐在冰冷的雪地上放声痛哭。
她的眼神近乎绝望,一边哭一边捶着胸口不甘地质问:“到底是谁拿了我的准考证?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命运为什么要这样不公!”
乔满满转头看向她,心里那股憋闷感愈发严重。
这个女知青是所有人当中学习最刻苦的那一个,别人学到半夜两点,她学到三点,别人刷三遍的题,她会刷四遍五遍。
她曾经对大家讲述过自己的经历,在她高中即将毕业的那一年,还没等来高考,先等来了知青上山下乡运动,对大学的所有憧憬都成了一场水月镜花。
然而这十年来她从未放弃过看书学习,她坚信高考总会有恢复的一天,因而也一直在为这一天而准备着。
事实也正如她所料,她终于等来了希望的曙光,以为终于可以离开乡村,回到梦寐以求了十年的校园。可丢失准考证一事,就像命运先给了她一个甜枣,又转身给了她一个耳光。
二十七岁的女知青最先崩溃,紧跟着另外两个丢失准考证的姑娘也同时哭出声来,“到底是谁拿了,求求你还给我们吧!”
所有人听了,都不由用眼神观察起自己身旁的人。如果真有这么一个恶意偷准考证的人存在于集体中,那该有多可怕!
乔满满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望向不远处的何志远。
何志远似乎早已放弃寻找,他蹲在路边的枯草棵子旁,面色Yin沉得可怕。
乔满满心中一动,走到何志远跟前,“你想到了什么?”
何志远抬起头,见是乔满满,站起身来,意有所指地问:“你看见梅雨了吗?”
乔满满双瞳一缩,“你怀疑是梅雨?”
“她下了拖拉机后好像就不见了。”
何志远这么一说,乔满满突然想起一处细节。
当时拖拉机开回村里后,路上遇到了一堆雪。这堆雪也不知是被谁堆到了路中央,由于地面被已经压实的积雪覆盖,雪堆在路面上不并十分显眼,开拖拉机的人没看清,直接朝着雪堆压去。
可能是雪堆里还埋着什么石头之类,车轮碾过后引来一阵巨大的颠簸,他们这些挤挤挨挨坐在拖拉机上的人都被颠得左摇右晃,甚至跌作了一团。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一直缩在角落里的梅雨,晃动的幅度好像有点夸张,直接从边缘被颠到中间。
而中间恰好是他们几人跌作一团的地方。
如果准考证丢失一事真和梅雨有关,那么她肯定是借这次跌倒的机会偷偷顺走的。
大家曾在离开县城之前各自检查过证件,也许从那时起梅雨就已经开始蓄谋,特别留意了他们几人放准考证的位置。
车上突如其来的颠簸则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