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严肃起来,就有一种特殊的摄人气势。
乔满福平时虽凶,本质上其实是个欺软怕硬的人。这会儿震慑于杨远帆的气势,老老实实道:“也不是什么大毛病,就是干点儿重活,或跑得急了,就容易喘不上来气,前胸还跟着犯疼。以前我娘总说她丫头的命小姐的身子,现在看来我这妹妹还真就是你们城里小姐的命!”
趁杨远帆和乔满福说话的工夫,乔满满背过身,召唤出小白螺,吸了一口小白螺壳里的灵水。
灵水几乎刚入腹,就感觉自己像是条搁浅的鱼重新回到水中,又焕发出活力。
乔满满深深吸了口气,身上的难受感渐渐退去。
在乔满福来找她前,她正在后院的蔬菜地里忙活,本就已经有些累到,结果还没等她缓过来,就被杨远帆和乔满福拖着又快又急地走了那么长一段路,再加上头顶的烈日一晒,她就彻底顶不住了。
“没事,刚才走得太急,让我歇会儿就好。”乔满满倚向路边的一棵树桩。
“嫂子,你是不是心脏不舒服?是不是从小就这样?”杨远帆紧紧地盯着乔满满问道。
乔满满点点头。
杨远帆的表情先是喜悦,然后又渐渐沉重,他沉声道:“在程家,我外婆有先天性心脏病,我妈和我小姨生下来时也带着这病。到了我这里,我遗传了我妈,但我的病比较轻,平日生活基本没什么障碍,只是不能去部队那种体能训练量大的地方工作。其实在程家,病得最严重的是我小姨,她之所以去的早,除了将你丢了对她打击太重,心脏病也是一个重要诱因,现在看来,你也遗传了这心脏病。”
杨远帆话里话外,俨然已经认定乔满满就是如假包换的程家人。
“歇够了吧,到底还走不走啊!”乔满福不耐烦地又催促上。
杨远帆看向乔满满,用眼神询问。
通过杨远帆刚才的一番话,乔满满觉得自己是程家人的可能大约是八九不离十了。但她对认不认亲这件事并没有那么执着,她原本便不属于这里,所以对所谓家人的归属感也并不强烈。再说认了亲又能怎样,无非是将她接走,再给她比现在好的生活,可是靠谁生活就要听谁的话,那样她就会被束缚在那个家中,做不了自己想做的事。况且,高考马上就要恢复,她想要好的生活,完全可以靠自己的努力,不用别人的给予。
再退一步说,就算去认亲,也不能这么冒冒失失地去,拿不出有力的证据,如何当着大庭广众的面去跟梅雨对峙,最后白白让人看了笑话。可是这件事也不能就这么白白便宜梅雨。
乔满满整理好思路,对杨远帆道:“要去,也不能这么当面锣对面鼓,我虽也觉得自己很可能就是程家要找的人,但到底没有比那枚印章更具说服力的证明,不然你先将这件事悄悄透露给两位程教授,看他们怎们说。我和我哥则回清塘村找找还有什么别的证据。”
杨远帆听了乔满满的话,渐渐冷静下来。同时,他也觉得有些微微的失落。乔满满她太平静了,好似对认回亲人这件事并没他想象中的那般高兴和激动,就像个局外人一般,井井有条地分析部署。
“我是有些冲动了,你说的对,就这么办,不过清塘村我必须陪你去,你一个人我不放心。”杨远帆看着一旁虎目怒视的乔满福,还记得他话里话外对她的呵斥和慢待。又道:“嫂子,你去村口的老榆树下等我一会儿,我去梅家告诉一声大姨和舅舅就来。”
乔满满和乔满福在树下等了一刻钟时间,结果没等来杨远帆,倒将程春阳和程沐阳两姐弟等来了。
远远的,便见程春阳满脸的急切,甚至双目中还隐隐泛着水光。程沐阳扶着自己的姐姐,也是一脸的动容。
乔满满不由缓缓站起身。
程春阳急急走过来,一把拉住乔满满的手,含泪打量着她,激动得有些语无lun次,“好孩子!像,果然是像,沐阳,你看!”
程沐阳上前想摸摸乔满满的头,可能又觉得这样似乎不妥,遂僵硬地放下手来,目中含着欣慰的笑意道:“我第一次见你这孩子时,就觉得你十分面善,却一直想不起来你到底像谁,直到刚刚远帆跑过来告诉了我们你的事情,来的路上我才记起来,你和你姑姑年轻的时候有五分相像!”
乔满满浑身僵硬地被程春阳拉着手,不知该如何回应面前这两位老人的热情。对于她的身份,他们看起来好像连怀疑都没有,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接受了?尤其是程春阳教授,之前还曾对她有过成见,这么大的事居然都不通过查证就直接承认了她?
乔满满尴尬地笑了笑,委婉地提醒道:“程教授,这事还没有经过证实,现在做不得准的。”
“怎么就做不得准了!”乔满福的急脾气又上来了,他恨铁不成钢地将乔满满挤到旁边,揣上一副讨好的笑,对程春阳道:“先前你们是靠那木头章认定的梅家丫头吧?那木头章本来是我小妹小时候戴的,现在给了我儿子,是那梅家臭丫头前几天从我乔家拿走的,我们村里的人都能证明木头章就是我乔家的,现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