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气说话的杨远帆去井边打水洗脸,孟清义一个人坐不住,跟着乔满满进了厨房。
孟清义一边帮乔满满盛饭,一边道:“丫头,我刚才帮你考察了一下小林,这小伙子人品好,有担当又有能力,言语之间又对你十分维护,我就不明白了,你到底在顾虑什么。”孟清义看不明白他这位小徒弟,他觉得乔满满对婚姻的理解异于常人。
乔满满无奈解释道:“老师,他之所以会娶我,是因为我们家的逼迫。我娘为了给我哥凑彩礼钱,就用我爷爷救过他姥爷的恩情逼林家拿钱娶我,他就是被林家赶鸭子上架的。”
“你是觉得他对你没感情,迟早会抛弃你?”孟清义问得十分犀利。
乔满满没法回答这个问题,干脆避过,“我们俩当初结婚时,谁都不是出于自愿,您觉得这样的婚姻会长久吗?”
“我不管你们当初是怎么结的婚,如今你和他前前后后也相处一年多了,虽然你们聚少离多,但也应对他有一定了解,我只问你,以后你愿不愿意和他一起过。”孟清义挑出最关键的一点问道。
“我……”乔满满忽然语塞。
一直以来,她都是以后世的婚恋观在看待婚姻问题,她觉得没有感情基础的婚姻走不长,所以她从一开始就对这段婚姻不看好。但这个年代虽然已经开始崇尚自由恋爱,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包办婚姻仍是常态。即便是孟清义这样出过国留过学的高级知识分子也不觉得这有什么。
孟清义笑了,“既然你都犹豫了,就说明你本身并不反感小林,试试看嘛。我们那一代的婚姻不都是如此,很多人不也和和美美地过了一辈子。你们这一代思想是进步了,但对待实际问题时也别太教条,知道吗?”
乔满满被孟清义的一段话说得脸红。从初遇到现在,她与林中南相处的种种细节一一浮现在脑海中。虽然她穿过来之后自发将她与林中南之间的关系定义为合作关系,因为她在考上大学之前确实需要一个相对自由的身份,而她也帮着林中南解决了林家那吸血一家人。但她不得不承认,林中南给她的感觉是特殊的,她也确实对林中南有过心动的感觉。
“知道了。”乔满满低低对孟清义应了一声。
却说林中南和杨远帆在井边洗脸,杨远帆一边洗一边抱怨,“连长,你这两天早晨火气怎么这么大,还不让我睡觉,把我拽去和你一起Cao练。是不是嫂子碍于我住这,出于害羞不让你碰啊?要是这样,我就去跟我舅舅挤一挤,你素了这么长时间,我怎么也得为你争取一下正当福利啊。”
林中南洗完脸,感觉头发里也全是汗,十分不清爽,干脆把头发也快速冲了一遍,听见杨远帆的浑话后,连头发也顾不上擦,作势就是一脚。杨远帆早有防范,机敏地躲开,可惜水盆倾倒下来,灌了他满鞋的水,鞋袜全shi了。
“连长,我这就带了这么一双鞋,你让我今天光脚走路啊?”杨远帆哀叫道。
“等着,我去给你找双胶鞋,哪有下坑干活还穿皮鞋的,shi了正好。”
林中南扔下杨远帆,想要进屋找鞋,走到厨房门口,恰好听见了孟清义师徒俩的后半段对话。
乔满满那一声低低的“知道了”像一根羽毛一样轻挠在他的心尖,他的眼底微微散出笑意,转身悄悄离开。
“连长,你不是说去给我拿鞋吗,鞋呢?”杨远帆看到林中南两手空空,不由问道。
“没找着,你先凑合一会儿,吃完饭,我去别人家给你借双老汉鞋。”
“啊?”从时髦的皮鞋,到胶鞋,再到老汉鞋,一直走在时代前沿的杨远帆要哭了。
杨远帆的舅舅程沐阳是地质专家,他带着穿老汉鞋的杨远帆对古遗址的土层进行了初步勘探。结果显示,黄土层下面是沙层,结构很不稳定,挖掘的时候需要格外注意。
林中南这一队人,不止承担着保护古遗址安全的责任,还要在各方专家的专业指导下对遗址进行保护性挖掘。
一连几天,林中南都没有回来住过。杨远帆跟着他舅舅忙,自然也没什么时间来乔满满这里蹭吃蹭住。
乔满满又重新霸占了一整个炕,从炕头无所顾忌地翻到炕尾,真是舒服自在,可是翻完后又有一点莫名的空落落。
大约又过了两天,专家组的领队韩庄明教授宣布,第一阶段的挖掘工作已完成,地下建筑结构已现端倪,下一步由各位专家带着人分组分批入坑,边继续挖掘边考察研究。
当乔满满跟着孟清义再一次来到古遗址的坑边时,发现坑下已经完全变了样。
一条条规规整整的沟渠纵横交错,又有许多四四方方的坑洞散落在其间,规模看起来差不多有一个足球场大小,比之前村民挖得大坑还要大,很明显挖掘的时候又向外扩展了不少。
孟清义这一队差不多有十人,包括林中南在内的六位军人,孟清义乔满满师徒,以及程春阳和梅雨。
孟清义和程春阳负责考察研究,指导军人们下一步具体应该往哪里挖,乔满满和梅雨什么都不懂,纯是被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