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西屋的方向看了一眼,门紧闭着,杨远帆还没有起床。院子里静悄悄的,也没有林中南的踪迹。
乔满满将炉灶里炉灰扒出来,重新生了火,打算做早饭。
包子昨天还剩下不少,上锅热一下,再配个玉米糊糊粥。
去后院的菜地里拔一把小葱,切碎后搅入鸡蛋,摊成葱花鸡蛋饼。
再切一盘酱菜疙瘩,拌入香油和葱花。
一顿简单而丰盛的早餐就做好了。
她刚做好,林中南便推开院门走进来。
他明显是刚刚晨练回来,短发微shi,额头上布着一层薄汗,在这个寒凉的清晨身上却散着一股运动之后才有的热气。乔满满心想,这人的火力还真壮。
“吃饭了。”乔满满见他在井边打凉水洗脸,又忍不住说道:“厨房西边灶台上有热水,你兑一些洗吧。”
“没事,习惯了,我不会生病。我去叫杨远帆起床。”
不知为什么乔满满感觉林中南今天好像在躲避她的眼神,不太敢直视她。
是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吗?乔满满想不透,干脆不想了。
吃过早餐,乔满满便去给孟清义送饭。这段日子,乔满满觉得劳改点食堂的饭食太单一,便坚持每天给自己的老师送早餐。
梅雨自然不甘落于人后,每天也变着花样给程春阳送吃的。程春阳不是很喜欢这一套,可是不忍拂了小徒弟的一片孝心,便也由着她了。
现在牛棚的劳改点名存实亡,没人要求他们再高强度劳作,每天只要将分内的事做完就有饭吃。
那点儿活,乔满满帮着孟清义一起做,很快便能完成。剩下的时间,上午集中Jing力巩固两小时的高中课程,下午孟清义则给她讲解一些基本的建筑学知识,着手教她看图纸、画图纸。
这么学下来,乔满满对于建筑学的兴趣越发浓厚起来。
课程结束后,孟清义和乔满满闲话起家常,“听说你爱人回来了,还负责这次遗址挖掘的安全性工作,听起来是个年轻有为的小伙子,怎么样,有时间让老头子也见一见,帮你掌掌眼,或者点拨他几句?”
乔满满无奈道:“老师,我跟你说过我和他之间的情况,我们以后会怎么样还很难说呢。您就别见了,省得浪费感情。”
“浪费感情?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孟清义扳起脸,“是你不想和他过了,还是他不想和你过了?”
乔满满摇摇头,苦笑,“都不是,但我们的婚姻从一开始就有问题,解决是迟早的事。”
“怎么解决?离婚吗?你们不就是因上一辈的恩情才结婚的么,这有什么大不了!丫头,婚姻没你想得那么绝对,并非丁是丁卯是卯。如果都像你这样想,我们那一辈的人都得离婚。”
“可是……”
乔满满正琢磨着孟清义的话,村支书林大旺过来了。
“孟老,专家组和安全小分队的人提前到了。专家组的负责人想见一见您这位最先发现遗址的人。”
“那走吧。”
这边孟清义带着乔满满一起出了门,那边程春阳和梅雨也匆匆向外走。
“孟老头,你去哪?”程春阳问。
“我去遗址那边,专家组的人想要找我了解一下情况。你呢?”
“这次来的专家中有我弟弟,我去瞧瞧去。”
一行人一起向外走。一个赶着去见自家弟弟,一个不急不慢。两队人很快便拉开距离。
走在前面的梅雨,回头看一眼乔满满,面上带有得色。她的老师是专家组成员的姐姐,而乔满满的老师不过是被叫去例行了解情况的。
等孟清义乔满满师徒到达遗址时,程春阳已经找到了自己的弟弟,正在一旁说着话。
令乔满满感到惊讶的是,杨远帆正陪在程春阳表弟的身边。听说杨远帆是来给他舅舅做助手的,那这么说,程春阳岂不就是杨远帆的亲姨?看来这一世,梅雨不必通过林中南就能认识杨远帆了。
程春阳和杨远帆的舅舅程沐阳在说话,梅雨和杨远帆则各自站在两人身后,扮演背景板。
程沐阳看见问春阳身后的梅雨,不由问道:“姐,这姑娘是你什么人?”
程春阳将梅雨拉过来,“这是我在清水村收的学生,人很上进好学,平常没事我便教教她。”
程沐阳也将杨远帆推出来,“既然这样,小帆,和你大姨的学生互相认识一下。”又对梅雨道:“这是我和你老师的外甥杨远帆,你们都是年轻人,可以一起交流交流。”
梅雨早就注意到年轻俊逸的杨远帆,此刻就近一瞧,不觉眼前一亮,这人长得器宇不凡,偏偏又有一股让人厌烦不起来的纨绔劲儿。她对扬远帆大大方方伸出一只手,“你好,我是梅雨。”
梅雨长得不错,再加上她知道未来八年的chao流,不管在穿衣还是打扮上,都有别于村里的其他姑娘,看起来就不是一个会窝在山沟沟里的人。
按说杨远帆对这样的姑娘应该很有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