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深埋的成结。在呼吸都要骤停的欲望的颤抖中,绷紧拉圆有如满月的弓上,搭好的箭矢终于如飞电流星而去。李衍有如被烫到了一样缩了一下,叫了一声,但是并没有抗拒,也没有试图推开他。
在温和的空气和缓慢恢复的麻木中,他们气喘吁吁地靠在一起。李衍最后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发愣地看着他,仿佛世上再也没有其他人。Alex感觉胸口发胀,无限缱绻地抱住他亲了亲,忽然觉得在背后被说了坏话的事也不重要、可以原谅他了。
这样平复了一会儿,Alex帮他清理了一下,又帮他穿好衣服,此时突然想起了一个重要的问题。
虽然不知道李衍心里在想什么,他可能心口不一,但是他行为上确实一直循规蹈矩,很难想象他会这么前卫大胆地提前吃好避孕药跑到这里来随机找人打|炮。Alex想了想,摇了摇他的肩膀,试图把快要坐着睡着的他晃醒:“…你吃了什么药?你刚刚说吃了的是什么药?”
“…”李衍被他晃了一阵,终于睁开眼来,模模糊糊地说,“…醒酒药啊。”
“…”
他是脑子有问题还是在故意说笑耍人玩?
Alex混乱了几秒,终于决定采信前者、想要立即去附近的药店买紧急避孕药。虽然Beta怀孕的几率很低,但是吃了药总是比较保险。药店不远,但是来回也要十几分钟的时间,而且现在不早了、药店快要关店了,得尽快去。他看着昏昏欲睡的李衍有点不放心,于是出去找吧台的酒保要了纸笔,想先把自己的联系方式留给他。酒保给了他笔,但是说没有纸,于是他四处张望了一下,发现身边便是一副照片墙,上面钉满了不知道多少年前酒吧情人节狂欢活动时抓拍的顾客照片。他随便拽下一张,在背后写上自己的名字和号码,紧接着便折返回去。
李衍真的快要睡着了。Alex把照片塞进他手里,告诉他说:“…我叫许弦,记住了吗?”
李衍嗯了一声。Alex又叮嘱说:“我很快回来,你在这等我,不要出去,有事打我电话知道吗?”他见到李衍点了点头,看了看表,觉得时间紧张,可能要来不及了,才匆忙离去。
李衍一个人靠着墙坐着,很快就睡着了。他刚睡着,就因为脑袋在墙上打滑了一下而猛地惊醒。他还是混混沌沌的状态,模模糊糊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跑到这里来的。
他看了看四周,思维迟钝至极,又头痛欲裂,缓了一会儿,才想着要打开门出去洗个脸。他刚打开门锁就听到外面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是佩仪,还伴着脚步声,她正在边走边呼唤他的名字。
李衍张口想要回应,但嗓子喊不出声来。他一急,便想往外走,但没留意到脚下原来还有一级台阶,他一下就踏空,整个人结结实实地摔在了地上,痛得爬都爬不起来。
佩仪听到动静循声过来,见到眼前的景象也是吓了一跳,连忙上前要扶起他。
李衍被她搀扶着勉强站起来,突然心里委屈起来,抓着佩仪的手诉苦道:“…佩仪,我身上好痛。”
佩仪一听连忙开始到处检查:“哪里痛?”她看了一圈,帮李衍拍了拍身上的灰,见他衣着整齐,身上没有大碍,心里才踏实了些。
李衍皱着脸说:“全身都痛…屁股也痛。”
“当然痛啊!摔了这么大一跤,我在外面都听到了,”佩仪听了也替他着急,“赶紧回家泡个澡睡一觉,明天就不痛了…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我担心死了,找了你半天!你在这里干嘛啊?”
“我…”李衍也想知道自己到底在这里干什么,但他想要回溯记忆的时候,就好像是站在三米高、密不透风的高墙外想窥探里面的东西,结果当然是什么也看不到。于是他也放弃了,只抓着自己唯一记得的事说,“我在睡觉…”
“怎么会跑到这里睡觉啊!”佩仪摇了摇头,“真是服你了。你没乱喝别人给的饮料、没跟陌生人走吧?”
李衍很肯定地摇头:“没有,我没有。”
佩仪见他没什么事,基本放了心:“是时候回家了,走吧走吧。”她扶着李衍出去找了张空桌子坐下,然后便打电话叫车来接。打完电话才发现正呆呆的李衍手里抓着张什么东西,于是她便问:“你这拿的是什么啊?”
李衍听了她的话才意识到自己手里有一张纸片一样的东西,他低头一看也不明白了:“是哦,这是什么啊?”
佩仪无语了:“我看看…”她凑过来看了一眼,立即提高音量,“哇你疯啦,居然跑去撕人家墙上的照片,你不怕挨骂啊!…快扔了别让人看到。”
李衍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跑去撕人家墙上的照片,照片上的人他完全不认识,无仇无怨的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可能这就是发酒疯吧。听了佩仪的话,他便乖乖地把照片往桌上一丢,然后便起身跟着她走了。
Alex匆匆买完药回来,却见不到人,心下一骇,急急忙忙便出去找。好消息是,人很快就看到了,坏消息是,他竟然还是和他女朋友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