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是几点?”
“……我刚注意到。”队长惊奇,“居然是早上八点?而不是晚上八点!这个时间也太符合中老年人的作息规律了吧。”
池先声顿时松了一口气,上午就好,金零赛赛场与会馆中心南辕北辙,车程至少两小时,时间定在下午,他正好可以去另一个方向,参加钢琴比赛。
“我参赛。”
“我就知道。”队长咧嘴大笑,“我们现在刚开始玩,对战路人,勉强能苟到决赛圈,还得再训练一段时间,但我们全员说好了,只要你参赛,一定去现场给你助威。”
池先声又跟队长聊了几句,挂断电话,看着手指上的创口,右手轻轻碰了碰,痛感锋利,忽如其来,他突然有些心塞,本来是好好的,果真自作孽不可活。
第二天下午,池歌收拾好行李箱,出门前,特意询问:“明天就是清明节了,因为肖竹那件事,你也没跟束梓提,自己在家没问题吗?”
池先声从卧室里探出脑袋,趴在门框上,点了点头,还是有问题的。
“不行的话就叫束梓过来。”池歌看了看表,去机场的车已经等在楼下了,时间紧迫,仍不放心,交代几句,“但你注意距离,晚上睡我房间,让她住你那屋。”
池先声苦着脸,叹了一口气,“不在一个房间的话,她住南边,我住北边,又有什么区别。”
“你的意思是还想睡一个房间?”池歌瞬间不急了,放下行李箱,打算长谈一番。
“没有没有。”池先声连忙否认,“我可以的,完全不用束梓过来陪我,你放心走吧,注意安全,等你回来。”
他一边说,一边拿起行李箱,低下头,推着池歌往出走。
“你确定吗?”池歌仍保留质疑。
池先声点头,招呼墩布过来,目送池歌,不动声色道:“看我坚定的表情。”
池歌稍许迟疑,忽然开口:“不许往家里带野男人。”
“……”池先声穿着大一号的拖鞋,正踩在门槛上,闻言,差点跌倒。
半晌,他回了句:“我不带。”是戚野自己非要来的。
“回来给你带零食。”池歌丢下一句话,满意地走了。
赶着墩布回了房间,池先声在网上报名,参了赛,又出门复印了两份需要携带的身份资料。接下来一下午,他都待在房间里,研究如何避免触碰到手上的伤口,把影响在比赛中有效降到最低。
傍晚时分,他在键盘上试探地点了一下,还没压下去,倒吸一口凉气,指尖立马弹了回来。伤得很不是位置,痛劲巨大,同时,池先声真切的意识到了自己给自己挖下的坑,有多毒。
“难道就这样出师未捷,身先死吗?”他问墩布。
墩布叼走了手中的牛rou干,回以一声响亮的“汪!”
池先声不去纠结它话中的意思,撑着头,他对着手指看了又看,最终翻身上床,闭着眼,或许明天伤口愈合,就不疼了。
池歌离开第一天,清明节。
系统音毫无感情,以缓慢如gui的速度加载进度条,承担着叫醒他起床的重任。池先声睁开眼第一秒,看向昨晚撕下创口贴,晾在枕边的手指。
伤口的颜色变深了,周围微微红肿,他按上去,痛意尚存。
池先声第一次后悔把指甲修整得干干净净,否则定能缓解不少。他立起指端,用指尖触碰键盘,只有些压迫感的涨痛,慢一点,小心Cao作,可以忍受。
但是带着手伤,若要全心全意地演奏钢琴,难如登天。
他订了一间带有钢琴的套房,随后,牵着不愿成为留守儿童的墩布,一整天泡在酒店里,除了吃饭,没从琴凳上下来过。
最终,勉勉强强弹出一支入门曲,不足从前三分之一的实力。
华灯初上,池先声入了神,骤然发现窗外暮色,记起今天是清明节。他待在空荡荡的房间里,无一丝人气,眼前两三扇门敞开,引入Yin暗处,瞬间他浑身发冷,仿佛房间中,除他之外站满了人。
池先声僵硬着身体,轻飘飘、小心翼翼地给墩布拴上牵引绳,火速离开酒店。他走在路上,警惕地扭头看向四周,心脏剧烈跳动,几秒后,想起失约的某人,掏出手机,正巧接到电话。
“莎调酒吧,来接我……”戚野声音沙哑,暗昧,他醉醺醺地说完这句,便挂了电话。
池先声怔怔地听着耳边的忙音,顿时想拍他狗头!
半个小时后。
“哎!来了来了,这呢!”上次见过一面的包子冲他喊道,正出酒吧门口,身边跟了一群人,身穿常服,同是职业选手。
他们大部分都喝了酒,走起路来,摇摇晃晃的,眼瞅着就要一头栽倒,走不出这条街。
加上重生前的了解,池先声立刻发现,这群人中,醉得最厉害的就属戚野,他面色无常,走路带风,步伐六亲不认,硬是走出了一人饮酒我独醉的癫狂气魄。
“快快,汪姐,你扶一下戚野,别掉沟里去!”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