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处理了,同陈令璟讲,“璟哥,有身最好唔杀生嘛。”
陈令璟一直抱着霍柏骞,察觉他在自己怀里微微发抖,又心痛又心疼,冷着张脸想害他的那些人,同他讲话时语气又变得温柔,拍着霍柏骞的后背,“好啦,我在你身边啊。”
似一场长久又吵闹的梦,梦醒的契机是阿钟敲车窗的手,“大佬,璟哥。”他声音含糊,隔着车窗传进来。
陈令璟摇下车窗,看清他,同时也看清他流血的手臂,眉一皱,“伤着手了?”阿钟点头,不在意的笑笑,朝司机嚷,“发仔,丢支烟畀我抽抽下了,有啲痛啊。”
霍柏骞从陈令璟肩膀上抬头,看见阿钟手臂上的血,睁大眼睛,“阿钟,你手流血啦!”阿钟看向他大佬,眉眼柔下来,“冇事,冇事啦。”没受伤的另一只手伸进来把车窗摇上去,“唔吓到我大佬嘛。”
他走到前边同司机讲话,“送大佬同璟哥先去医院检查,我同兄弟佢哋等下就到。”他看一眼霍柏骞,低下头附在司机耳边,“仲有哋扑街仔跟车的话,一个不留,通通杀掉。”
抬头,对霍柏骞摆出一张笑脸,“大佬,拜拜啦,等下在医院见。”
你劝哈佢了:你劝下他了
点样(音似):怎样
我哋:我们 佢哋:他们
边个(音似):哪个
冚家铲:讨厌/该死的人,用诅咒对方全家死光
扑街仔:骂人的话,可以理解为王八蛋
唔洗(音似):不用
冇事:没事
第12章
不知是不是今天被枪声吓到,又见到阿钟流血,从医院回来后,霍柏骞显得没什么Jing神,话少,饭后沾枕没和陈令璟说多少话,就睡着了。
陈令璟把小台灯的灯向扭到自己这边,睡不着,盯着霍柏骞的脸,一下又一下的,轻轻拿手碰他的眼睛。霍柏骞的眼睫毛稍长,睡得很沉,陈令璟想到他今天在自己怀里发抖,心中酸酸,“做个好梦啊,柏骞。”
第二天,清晨。昨晚睡得晚,陈令璟竟然睡过头了,琴姨和霍柏骞起床都没吵醒他。
他摸摸身旁的被窝,冷掉了,看来霍柏骞起来蛮久了。打了几个哈欠,陈令璟慢悠悠下床,没换衣服推门下楼,想看看今天怎么回事,楼下这么静。
裙子的蕾丝边一下下碰着楼梯墙壁,陈令璟下楼的脚步轻轻,脸上还有些残存的睡意,整个人都慵慵懒懒的。
“把佢腿打断,丢落大海喂鱼。”
听到霍柏骞的声音,陈令璟停下来,站在楼梯拐角,看清站在挂壁电话前的霍柏骞。他这个角度,正好看清霍柏骞微皱的眉头,冷冷眯起的右眼尾。
陈令璟一下心如明镜,他在和阿钟讲电话。
他定定站在楼梯拐角,听霍柏骞打完电话,扭头发现他,才重新驱使腿,慢慢走下来。霍柏骞起初看见他,还有些惊讶,见人一脸平静走下来,甚至要走过自己身边,都没和他说,才把陈令璟拉住。
他好了,一觉睡醒就好了,紧紧盯住陈令璟的样子有些凶,“做乜嘢呀,我系生人嘛,睇见我连个招呼亦不打。”
陈令璟被他搂住,心中好乱。一点是对他恢复记忆的无所适从,毕竟之前两人闹得两散,一点是想起自己这半个多月对人做的事,有点怕霍柏骞怪,便抿着唇不讲话,躲霍柏骞看他的眼睛。
“仲同我发嫐咩?”霍柏骞靠着墙壁,歪头看陈令璟,伸手碰碰人的眼睛。陈令璟抬头看他,被他抓着手,好一会儿才小声应,“系呀,做乜我讲要同你分手,你同意咧?”
霍柏骞一听就笑,要把人的别扭劲儿看得一清二楚一样,陈令璟往哪里躲,他就追着黏上去,“后悔啦?”陈令璟瞪他一眼,在他怀里扭身,要走啊。
霍柏骞哪会让他走成,把人搂住,一个轻轻的贴脸就让陈令璟静下来,听他讲话,“个扑街在我赌场输钱,两百万港币。仲想去我夜总会扣女仔,我唔畀,猜到佢会朝我动手噶。”
“你陪我五六年,一直好好性嗟嘛。头一次同我发脾气,讲要分手,我就想,顺住你嘛,哄哄你高兴。”
陈令璟撇开头,“乜人要你哄啦?自作多情。”霍柏骞想都能想得出他的表情,肯定有点怕丑,有点委屈。轻轻笑一声,“冇啊,我也怕你同我呆在一起,有危险,反正你除了我嘅屋,就系番你干妈琴姨呢度,我都知噶。到时候风头过去,我再去搵你唔系一样。”
“一样嘅屁!”陈令璟搂着他的腰,“我以为你真系要同我分手嘛,都唔见你托人来汤铺搵我。”他踮脚搂住霍柏骞的颈,好依赖,讲气话,“反正现在你知我好性都系装出来嘅,你要分手就分手啦。”
霍柏骞矮身让他抱得舒服点,继续哄人,“我边度舍得呀,你唔同我嫐,你气就打我咯。”
陈令璟才不舍得打他,抱着人不说话,脸颊在人胸口贴着。
“你唔知呀,你走后第二天,我就后悔了,想我唔应该放你走。”霍柏骞顿顿,矮身让脸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