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那梦里的一切究竟意味着什么,怕就怕连傅雪松和他都留不住她了,毕竟那个完全无害且对她依赖至极的星辰原来就是承颜妖皇。
“音海……”他苦笑了一声,也不知道到底怎么会走到如今这一步的。
反倒是傅雪松,他对于他们之间发生过的故事一无所知,可他把叶君就的表情看在眼里,已经意识到了今天可能会搅乱这亲事的人根本不是叶君就,反而是眼前这个银发金瞳的男人。
可他已经泥足深陷别无选择,如果他知道当初离开之后绕了这样大的一个圈子仍是一头栽下去,傅雪松无论如何当初都会把人带回玄一道的。于是他下意识牵上她的手,与她十指紧扣,好像只要这样就能从中汲取勇气。
那站在高台之上的红衣女子终于有了反应,她长叹了一声,掀起了红纱,绯红七重纱缓缓飘落在地上,露出了女子梳云掠月般动人的容颜,乌发及腰,宛如蒙着一层浅金色的光晕。
她乌黑的桃花眼下生着一颗泪痣,乌珠顾盼间尽态极妍,彼时正值漫天光影如火似霞,不知哪飘来的花粒落在她的乌发上,仿佛洒染金屑。
那诚然是个绝代美人,哪怕站在傅雪松身侧也丝毫没有被压住光芒,反而让全场所有人的目光轻易就被夺走了。能叫折雪仙君、青檀仙君更甚者承颜妖皇如此兴师动众的女子,果然名不虚传。
她的目光越过所有人Jing确的落到了束星承的脸上,只这一个小小的动作就让那俊美如妖的男人那双金瞳里霎时变得柔软而欢喜,哪怕这统领万妖距离化神期仅一步的妖皇也甘愿俯首,翘首以盼她的一个回眸落在他身上。
“我等了你许久,星辰。”
她轻声开口,立即叫傅雪松的手又抓紧了几分,他有预感今天怕是留不下这个人了。
他压抑了许久的戾气隐隐有些控制不住了,傅雪松一直在强行克制想把人只锁在自己身边的冲动,她最近的顺从更是让他心里生出了隐匿的欣喜这才遏制住了那种糟糕的想法。喉间有了几分隐隐痒意,他面色苍白的闭着眼睛,只能强硬逼迫自己——放她走吧!干脆趁这个机会放她离开这里!你早在叫她一剑穿心的时候就没资格再拥有她了。
傅雪松吞下了喉间的血腥,指骨绷的死紧,却还是慢慢的……松开了紧紧握住她的手。
“走吧……我放你走。”男人容色惨淡,满目血丝的开了口,明明说着放开却仿佛痛不欲生的那个人是他自己,一边说着要她走,可实际上那哀戚的眼睛里却写满了‘别走’。
梵音海的话点燃他心底的最后一丝奢望,“走不走的话,暂且不说。”她垂眸俯视着下方的两个男人微微一笑,眸光中在也没有了这些日子的死寂,反而平添了一丝鲜活。
“星辰,我若是不明不白跟你仓皇离开这里,也不过只是在重复之前的路罢了。
我没有以前的记忆,于是只好听你们告诉我曾发生过什么,听旁人议论我以前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本来并不在意过去的,可我还是看错了叶君就,也认错了傅雪松,于是我想着哪怕痛苦些也好过什么都不知道的好。”
她释然的笑了笑,从衣袖里拿出了一颗雪白的丹药,“我前些日子才用积分兑换出来的,这颗‘前尘’说是甚至可以想起前世的事情,那么今生的事多半也可以吧?”梵音海没有给那三个人太多的说话机会,反手直接吞了下去。
没人敢多说一句话,因为现在叶君就和傅雪松的表情已经算的上是铁青,这个过程比想象中的更漫长,等她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梵音海的脸上已经没了任何表情。
她只是仰头对上傅雪松的眼睛,“雪松。”
“音海,你…想起来了?”
傅雪松颤抖着唇,那熟悉的曾让他只觉得太过黏人的声音,如今反而让他心尖滚烫。
可惜她的下一句话就把他打回了深渊,“我曾毫无指望、付诸灵魂的爱过你,我以为你是天边的月亮,可望而不可即。但那一夜我摘到了月亮,你点头答应了我,我们对月立誓的那一刻你知道我是何等欢喜么?只可惜我一开始就错了,你给了我穿心一剑的时候我才醒悟过来,你其实是太阳,太过耀眼以至于我连望都没资格。”
“如今一剑换一剑,但不再是我配不上你,是你配不上我。”
“傅雪松,你不配。”
话音落下梵音海根本懒得再去看他一眼,只踩着这身华美的嫁衣来到了束星承的面前,“回答我,你是星辰还是束星承。”他不说话,可她已经得到了答案,“不回答也没关系,你们的灵魂分明同宗同源,承颜妖皇何至于潜伏于我这样一界凡人女子身边收我为徒?师父,我被诬陷被逐出幻海门的时候那件东西在哪只有你我知道。我因为一场意外被偷袭而和雪松有了肌肤之亲的时候也只有你知道我在秘境内。现下一想,你连救了我的机会都是这么的恰到好处。”
“我以前不敢想,可现在我懂了。你算到了我是傅雪松的情劫,提前找到了我对么?
可你要我绝望要我痛苦又有什么意义呢?直到前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