谓束星承这个名字也不过是他随手取的罢了。
只要她愿意,他随时可以只做星辰。
束星承清晰的意识到了,那即将来临的大典正好就是他带走这个人的最好机会,在天下人面前叫他们都知道梵音海是被他承颜妖皇捧在掌心的人,让叶君就和傅雪松都滚到一边去才好!
于是雪虎幼崽在当晚就幻化成了那熟悉的样子,是个漂亮的不行的少年,银发金瞳带着满眼的笑意把她抱进了怀里,“音海,我终于找到你了。”
“星辰?”她似乎楞了一下,紧接着唇上立即漾起了弧度,“真的…是你?”
梵音海如记忆中含笑点头,可眼泪却滚烫落下,深深洇入他脖颈的冰凉足以叫他心尖发烫。
值得么?值得的。以前他只觉得这世间无聊这世人愚蠢,束星承是知晓的如果想要保持这种高高在上统领万妖的心态他就应该永远做无牵无挂的承颜妖皇,但他已止不住心动,并且迫不及待。
毕竟……这世间唯有一个梵音海能叫他不远万里奔赴而来,只为了带她来到自己的身边。
“我以为你只是个梦,唯有他才是真实的。”
“醒来之后我找了你很久,直到不久前才再次听到你的名字。”束星承如今的模样定格在幻境中两人最后一次见面的时候,那张脸美的几乎雌雄莫辩,超越了性别之分,“你真的要嫁给那个人么?”
梵音海沉默了一下立即又想起来,“你这样闯进来不会被发现么?”
“不会的!我其实很厉害!”他甚至夸张的比了个手势,金色的眼睛里满满都是张扬。“你不会想嫁给那个人的,谁不知道傅雪松那小辈就是个冰块,长得还没我好看。音海,只要说一声我就有办法带你走!”
她终于露出了真切的笑意,“我信你。星辰,可我不是自由的。”
“你担心被控制的事情?”
“你倒是知道的很多。”她并没觉得这有什么难以启齿的,只是平静的点头。
“我有办法,这不是我的真身,连我的实力万分之一都不及,我来这里只是为了确认你的身份。”束星承突然正了正脸色,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和头发,“音海,你看清楚。我不是人类,是妖族。”
“嗯,我来仙界有一段时间了,该知道的都知道。”
“你们人类不是有一句话叫非我族类其心可诛么?你……不怕?”
他金色的眸子里此刻正异常严肃的询问着,对于束星承来说谎言和欺骗根本是不存在的,只要她开口他就知道是真是假。他在心底自嘲,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居然会问出这样堪称懦弱的问题。他明明一向是信奉自己要的抢也要抢走才对,何必问她是不是真心?
梵音海控制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伸手蹂乱了他华美的银发。
而后她伸出小指与他允诺,四目相对,勾住的指便再也没有松开,“是妖是人是鬼是魔都没关系,只要你是星辰就足够了。我如今所剩不多,唯独只有这躯壳之下的魂魄仍是属于我自己的,我等你来接我,星辰。”
她话音落下,好像有什么正在酝酿着,点燃着,决堤的喜悦冲溃了所有束缚和质疑。
束星承用力一拉,她越发瘦弱的身子就立即落进了他的怀里,像终年飘摇的浮萍终于找到了归处,他不肯让她看到自己如今贪婪渴切的可怕表情,于是只好埋首在她温软的颈项里重重点了头。
梵音海仍是记忆里那个坚韧的灵魂,束星承由衷的庆幸自己为了确认她的消息连偷跑来玄一道的事情都做出来了,可没有关系,只要她还是她,仍是那个坚不可摧至此绝境都没有放弃的耀眼灵魂。
两个人商量了一下,都一直认为确实是道侣大典的那一天是最好的机会。
不过之后怎么离开先不说,至少今天等两个人讨论完之后天色已经不晚了。梵音海有些迟疑的想了想,还是不放心把他一个人丢出去,“星辰,今夜你还是跟我睡吧。”
束星承那张稚嫩的少年脸上难得呆滞了一下,顺着她的视线看向了屋子里唯一一张床,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对方有些急切的声音打断了,“想什么呢,你变回去。”
就差把失落写在脸上的少年点点头应了下来,那委屈巴巴的样子好像是她欺负了他似的,可谁让对方那张脸实在太有欺骗性了,于是梵音海犹豫了一会儿还是俯首在他颊上落下了一个吻,“晚安,星辰。”
“好。”
天知道束星承现在多想直接用真身横跨山河来到她的身边把人直接揉进怀里不管不顾的带走,带回妖域再也不让任何人窥见她的美好。他垂眸的时候金瞳幽暗深邃,哪怕知道那些都已经过去了可还是想把得到过她的傅雪松碎尸万段,哪怕他也曾是促进这一事实的幕后推手也是如此。
束星承收敛了眼底的杀意化为了雪虎蜷缩在她的身边。
忽来的风吹散了窗外的风雪,如洗的弯月终于从云层之后透出清亮的光。
当她熟睡之后,束星承才又重新化为人身,也不知道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