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言语,沈睿文面无表情接过,扭头看沈清喻,低声问他:“今晚的事,是不是和你们有关系?”
沈清喻点头。
沈睿文叹了口气:“你们也太大胆了,万一被认出来怎么办?”
他也不再多言,抱着猫便朝外走去,沈清喻问他:“大哥,你要去哪儿?”
沈睿文摇了摇头:“应前辈他们要去看魏大侠所见的魔教据点……”
而身为沈家的一家之主,他理应要一同去看看。
……
沈睿文随众人一同出了城,此时天色已微亮,魏弘深领了路,小心翼翼地到了夜中他见着伊缇斯与魔教少主的地方,他的马竟还在路边吃草,东西也未曾丢失,魏弘深松了一口气,再带众人朝那几人走来的方向走去。
那是一处别院,修得亭台楼阁,很是雅致,过去了这么长时间,伊缇斯应当已经离开了。
可这别院内却依旧有不少人来往,魏弘深探头往里一看,里头全是将腰扭得好似水蛇一般的年轻男女,也有些衣着华贵的男人搂搂抱抱。
魏弘深一怔,下一刻便被人扯着胳膊拽了进去,那是个腰粗得好似水桶浓妆艳抹的大娘,挥舞着一条小手绢,笑眯眯唤他:“哎呀~魏大侠~您回来了呀~~~”
魏弘深吓得死命想将自己的手从那人手中拽出来:“你是何人!”
大娘用力眨着满是细纹的小眼睛,那声音好似水波荡漾,几乎要将人吓出一身的鸡皮疙瘩:“魏大侠~昨夜你还唤人家小甜甜,怎么今天就不认识人家了!”
魏弘深的脸都黑了,根本不知这人是谁,再看身后许多同他一块来的人都憋着笑,他干脆一甩手,怒道:“你这人!不要胡说八道!伊缇斯呢?!”
“伊缇斯?”大娘娇嗔跺脚,“哎呀!我们这里没有叫伊缇斯的姑娘!”
魏弘深:“……”
沈睿文跟着应正阳一块来了,此时见了这么一出好戏,他实在忍不住笑,只好咳嗽几声,别开脸去,假装自己在欣赏一旁的风景。
魏弘深怒道:“你是伊缇斯派来的吧!”
大娘哼了一声:“奴家才不叫什么伊缇斯~奴家叫怜怜~”
应正阳忍笑抓着魏弘深的手,将他拉退一步,道:“魏大侠,你不必激动,我们都看得出来,这定然是魔教在陷害你。”
魏弘深哭笑不得,道:“应兄,你要信我,昨夜伊缇斯与那魔头确在此处。”
应正阳点头:“我信你!”
可他也在忍笑。
一伙人急匆匆前来,被那一群涂脂抹粉的男女百般纠缠,只好又灰扑扑回去,甚至魏弘深还在想,他好端端一个正派大侠,遇见了这种事,回去之后,江湖上会不会就此传起他狎ji的谣言。
回去之后,沈睿文将这一路见闻告诉了沈清喻,这事显然是伊缇斯安排的,沈清喻并不知情,他也有些惊讶,没想到伊缇斯会故意用这种办法来使坏。
明日便要正式开宴,今日闹出这种事情来,众人似乎都有些忧心忡忡。
往后沈睿文便是沈家家主,沈府之事有他负责,沈清喻并未过多插手,灵珂玉已拿到了,他每日便以养病之名驱毒,楼丹秋也派了人助他们去寻火炽木的下落。
冯云君一直呆在沈府内,也并无其他动作,沈清喻想许久未曾楼面的张修远也许正在为冯云君四处搜寻火炽木的下落。
他难免觉得奇怪,张修远原是贺逐风的大徒弟,若无意外,他该是凌空未来的掌门,大好前程在眼前,他为何要去帮冯云君办事?
冯云君究竟允诺了他什么?值得他抛下自己的一切去陪他玩命?
沈清喻想不明白。
恰贺逐风每日照例会过来看一看他,这应当是他多年的习惯,对认定是朋友的人总是格外关切。
他本来只是小坐,高逸也会同他一齐过来,在张修远做出这种事之后,高逸应当是贺逐风门下唯一的亲传弟子了,他因而对高逸颇为关切,沈清喻已犹豫了些日子,终忍不住开口向贺逐风问起张修远的身世境况来。
贺逐风有些惊讶。
可沈清喻好奇,他还是将他所知的张修远的事一五一十告知。
“阿远是我师姐的孩子。”贺逐风说,“当年我成为掌门亲传后不久,师姐求我收他为徒,我答应了。”
贺逐风是前任掌门唯一的徒弟,他口中的师姐,应是他师叔的弟子。
他师姐早早嫁于一位颇有名气的名门侠客,以为此人将来定有所大成,可万不曾想到此人虽仰仗着师门光辉年少成名,却胆小怕事,对阵魔教之时临阵脱逃,一时沦为江湖笑柄。
师姐觉得羞辱,却也无可奈何,而那人遭此羞辱之后,备受打击,自此一蹶不振,每日只是借酒消愁。
师姐便觉若将孩子留在家中,未来难免也是这副模样,恰贺逐风拜了掌门为师,她便去求贺逐风收她的孩子为徒。
贺逐风拂不过师姐的面子,自然是答应了,他并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