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又怎么会帮罗桀这个“小忙”呢?并非他不懂得变通,只是小叔叔早就提醒过,这几年是他的关键几年,关系到他能不能平安降落,任何一点小问题都有可能前功尽弃,更何况是上市企业领导层涉嫌贩毒这样的大案要案。
思及此,傅黎光轻轻地摇了摇头,说:“罗总,你今天把我绑到这儿来,想必已经急得火烧眉毛,不是什么随随便便就能处理的事儿。说句实话,罗总抬举我了,我没这手眼通天的能力。”
罗桀冷笑道:“那傅总的意思就是不帮了?”
“我帮不了。”傅黎光冷然道。
罗桀的面色Yin沉下来,他说:“既然帮不了,那傅总就在这儿好好休息休息吧,依山傍水,最适合修身养性,冷静一下,说不定就能解决了。”
傅黎光终于不可置信起来:“你绑架我?”
“准确来说,应该是软禁,傅总,您就在这儿冷静一下,好好想想,帮我有什么不好呢?金澜的股份我让你10%,虽说傅总不缺这点钱,但小小心意,只等傅总笑纳,到时候我们两个就是带金澜东山再起的开国元勋,男人,除了钱财,不就图个名利吗?傅总难道就不想摆脱自家的家世Yin影,做一翻靠自己努力得来的事业吗?”
傅黎光看着他,好一会儿都没说话,末了他冷笑一声,说:“我看罗总根本不用这么着急,金澜若是垮了,罗总搞传销也能东山再起。”
罗桀并不因为傅黎光的嘲讽而恼怒,他只说:“傅总还是好好休息,好好想想我说的话吧,时间有限,傅总要珍惜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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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桀走了,却把带他过来的那群人留在门前,看着傅黎光,不许他出去。傅黎光待在空荡荡的大别墅里发了会儿呆。
罗桀说得没错,的确是时间有限,但不是他,而是罗桀。罗俞理已经落网好几天,警方的清点盘查一旦进入尾声,谁也不知道他们何时会递交起诉状,更不会知道金澜剩下的人什么时候会被一网打尽。
警察必定是盯着金澜的,否则罗桀不会绑走傅黎光背水一战,所以现在着急的人只会是罗桀,他恨不能立刻就解决掉自己的问题,要么抹平,要么推给罗俞理,怎么样都行,得把他干干净净地摘出来。
傅黎光在别墅里待了一下午,到了晚上,罗桀又来了。但他此刻的表情已经非常难看,尽管看得出他在拼命克制自己的情绪,尽量表现得像白天一样自信、洒脱、无所谓。但他已经做不到了。
傅黎光就静静地看着他,想看是什么事把他给惹毛了。
大概是傅黎光的平静惹怒了罗桀,罗桀冲上前来掐着傅黎光的脖子将他按到墙上,道:“姓傅的,我的耐心也有限,我现在好言好语邀请你跟我合作,帮我个小忙。你把我惹急了,我提着你的头也得办。”
傅黎光被他掐得喘不过气来,但还是忍不住笑了一声,罗桀被他的笑声弄得更加生气,手上又使了些力气,道:“你笑什么?你以为我不敢吗?”
傅黎光眼睛瞥向他掐着自己的那只手,罗桀像是恢复理智,放开了他。傅黎光说:“你当然不敢,你如果想做亡命徒,想必会做真正的绑架,现在你把我关在这个地方,好吃好喝,好言好语,自然还是有求于我。你把我弄死了,没罪也成有罪了,谁来帮你,你又怎么继承金澜?”
分明傅黎光才是被罗桀软禁的人,可罗桀看起来却更像是被关在笼子里的兽类,他暴躁地踱步,而后低头服软:“你要什么条件,尽管开。”
傅黎光挑眉,说:“我得想想。”
客厅里巨大的水晶灯发出刺眼的光,几经折射,落在傅黎光的脸上,让他显得冷漠而Yin沉,罗桀看着傅黎光这样的表情,心虚极了。
罗桀又暴躁起来,他逼近傅黎光,道:“不能再拖了!我现在已经被禁止出境了!公开调查只是时间问题!”
他瞧着傅黎光波澜不惊的一张脸,看了一会儿,而后古怪地笑了一声,说:“你不会真要做什么正义使者吧,傅黎光,咱们这样的家庭怎么能养出你这样天真的蠢货?谁手里没有几斤腌臜事,这次只是我不巧被碰到了而已,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你难道就没想过万一有一天你也一样栽了,你这模样,谁敢帮你吗?”
傅黎光仍旧静静地看着罗桀没有说话。罗桀自讨无趣地同他对视了一会儿,而后认命地低头,说:“明早,明早如果再没有答复,傅黎光,我的耐心真的会耗尽。”
傅黎光终于开口了,他说:“那你慢走。”
罗桀再度消失在黑暗当中,傅黎光站在窗边,心中同样焦灼。今天他可以拖住罗桀,却不知道明天他会做出什么来,说起来最要紧的,还是尽快离开这里。
他又想起自己发给唐逸荣的那条信息,他假借翻找罗桀的电话将信息发给唐逸荣,可唐逸荣如果以为他只是误发,或是根本不明白其中的意思,或是时隔多日才发现他不见了,那又该如何?
他无法信任唐逸荣,他和唐逸荣之间更没有坚不可摧的默契,一切都是碰运气。傅黎光站在窗前又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