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下意识的客套,并没有反应过来这个唐逸荣就是那个让自己咬牙切齿的唐逸荣,她亲切地说:“啊,麻烦你了,还特地跑一趟,我们星星没有给你添麻烦吧,进来喝杯水……”
正在说着,傅太太才突然反应过来,她猛地停住,再度凌厉地看向唐逸荣,问:“你刚才说你叫什么名字?”
她神色紧张,充满不可置信之感,语气又十分尖锐,吓得傅黎星一抖,唐逸荣拍着傅黎星的肩膀安抚地拍了两下,说:“阿姨,我叫唐逸荣。”
傅太太听他再次重复了一遍自己的名字,立刻伸手揽过傅黎星,像是恐惧傅黎星染上什么疾病似的说:“你去房间写作业,妈妈没喊你你就不要下楼。”
等傅黎星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尽头了,傅太太才扬手给了唐逸荣两个耳光,以一种极度愤怒但强忍克制的语气说:“你滚出去!”
他们原本就站在门口,唐逸荣被傅太太两个耳光打得偏过脸去,他伸手揉了一下,而后退了一步,快要站在台阶边缘了。他说:“阿姨,有什么事可以进门说吗?”
傅太太目眦欲裂,质问他:“进门?你配进我们家门吗?”
傅家的院子有一排围栏,黑漆围栏上攀爬着茂盛的爬山虎,但旺盛的藤蔓并不能完全阻隔视线,只要路上有人经过,扭头一看就能看到门前的动静。
傅黎光的妈妈一直是Jing致的阔太,在家里喝茶也打扮得一丝不苟,能让她抛弃形象在家门口大发雷霆,可见对唐逸荣的痛恨与厌恶已经无法忍耐。
两人在门前耗了太久,终于傅黎光的爸爸也被惊动了,他慢吞吞走到门前,说:“谁来了?怎么也不进门?”
他走到门前,傅太太已经收回方才的愤怒,她强压怒火,以尽量平静的语气说:“这是唐逸荣。”
很显然傅先生对这个名字要比傅太太更熟悉,他原本和气的面孔瞬间就变得僵硬,盯着唐逸荣看了好一会儿,才说:“那就进来说话吧。”
唐逸荣跟着傅黎光的父母进了门,傅黎光的爸爸说:“坐吧。”
三人相对,却没人先开口,傅黎光父母的脸色都很难看,最后还是傅黎光的爸爸先开口,却是问傅太太:“你刚才动手了?怎么说也不该动手,去拿两个冰袋敷一下吧。”
傅太太起身拿了两个冰袋回来,递给唐逸荣,唐逸荣低声说:“谢谢阿姨。”
傅太太冷哼一声,说:“你也不用在我们面前做小伏低,扮什么可怜相,你对小黎做了什么事我们都清楚,只是没想到你会自己找上门,可真是了不起。”
傅先生安抚地拍拍她,让她冷静一下,整理好情绪。傅先生轻咳一声,说:“一直听说你的名字,还是第一次见到你。那我问你几个一直想问的问题吧。”
唐逸荣连忙坐好,说:“您问吧。”
“我听说你爸爸去世的时候,小黎的叔叔还去慰问了,你爸爸是怎么去世的?方便给我们说说吗?”
唐逸荣没想到第一个问题会是这个,他显然呆滞了一下,然后才说:“突发脑出血,没抢救过来,很快就去世了。当时医生建议做手术,小黎看我缺钱,所以去找傅处帮忙,傅处送了捐款,但我没收。”
“为什么不收呢?钱款即便不多,也可以解燃眉之急吧。”傅黎光的爸爸问。
第二个问题依然和傅黎光无关,唐逸荣不明就里,还是老老实实回答:“太多人情,我还不起。”
傅黎光的爸爸点点头,又接着问:“那后来小黎介绍你去他叔叔那里工作,工作不顺心吗?有没有人因为你是空降的缘故欺辱你?或者说是小黎的叔叔对你怎么样了?”
唐逸荣终于猜到傅黎光的爸爸为什么会问他这些问题,恐怕他们还残存一丝期望,就是傅黎光不是自己选定的猎物,而是有理由有苦衷的伤害,如果这样,至少会让心里好受一点。
所以他们问了他的爸爸,问了他的选择,以为背后是有什么天大的冤情或是天大的委屈,才能让唐逸荣做出这种事。可是都没有。
唐逸荣低头艰难地说:“都没有。这些情况都没有。”
傅黎光的爸爸长叹一口气,闭上了眼睛,而傅黎光的妈妈闻言崩溃大哭起来,显然唐逸荣的回答完全击碎了他们最后的幻想。自己儿子居然真的只是因为做了他的跳板,然后被他狠狠伤害。
她抓着唐逸荣的衣领质问他:“那我们小黎又做错了什么!你要那样对他!你没有心吗?你良心喂狗了吗?”
傅黎光的妈妈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对着唐逸荣又哭又打,唐逸荣也不躲,就任由傅黎光的妈妈动手。傅黎光的妈妈哭累了也打累了,没过多久就停手,坐在一旁抽泣。
傅黎光的爸爸对唐逸荣说:“你走吧,以后不要再来我们家了。”
唐逸荣站起身,却没走,而是跪在了傅黎光父母的面前,说:“叔叔,阿姨,过去的事情是我犯浑,我现在知道是我错了,我大错特错,我想挽回小黎,您二位肯定也会觉得是我痴心妄想吧,但是再给我一个机会,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