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一看有人来了,立刻招呼着要溜。
沈峭寒抹了把嘴角,语气森寒:“别放走!”
说着就把刚才手里拎着木棍的那人按到了地上。
沈峭寒练过搏击,虽然以一敌四有点吃力,但还好没受什么重伤,只是嘴角边有一块淤青,胳膊擦伤了一片。
雷诺和陶筱见人没大事儿,都松了口气,撸起袖子上前帮着打架,最后一人按住一个混混。剩下的那个闷头就跑,结果……就撞进了带着小警察迅速赶来的张警官手里。张警官一看,派出所的“熟面孔”啊,直接就把他给拷上了。
等到看清现场情况,发现有个外国人在,张警官不由捏了把汗。再一问询,又得知“沈峭寒”也是外籍,张警官就更头疼了。案子一旦涉外,就很麻烦。
“这怎么回事儿?”他扭头问“陶筱”。这位目测是受害者,也是唯一的华夏居民。
沈峭寒还没开口,刚才拿木棍的那个混子头头就嚷嚷起来了:“蓝喆让我们教训教训这个陶筱,最好能废他一条腿,让他以后再也跳不成舞!”
话音刚落,就被张警官瞪了回去:“废什么?”
张警官威风凛凛,气场强大,那混混立刻哑火了。
陶筱在旁边听着,气得都快跳起来了。
“蓝喆!”他咬牙切齿,“我还以为他只是嘴皮子臭!”
沈峭寒皱了皱眉,扭头问陶筱:“宿舍里,靠门右手边的下铺,左手边的上铺和靠窗上铺,都是谁?”
陶筱一愣,看了张警官一眼,凑到沈峭寒耳边低声回答:“上铺是我和蓝喆,下铺是周亚旻。”
沈峭寒点点头:“那个蓝喆,的确不在宿舍。但我觉得,这个人这么主动供认,恐怕也有问题。”
张警官等陶筱和沈峭寒交流完毕,这才拍了拍手将两人的注意力吸引过去。
面对外籍人士,他语气不像平日那么悍气:“不好意思,得麻烦你们跟我回趟派出所。”
这几个混混都是派出所的“常客”,看他们说话的神情,和刚才“招供”的语气,张警官就知道这里面有猫腻儿,必须带回去好好问清。
陶筱正在气头上,巴不得去警局帮助张叔把蓝喆抓获归案,立刻点头答应。
沈峭寒是当事人,肯定也得跟着去,雷诺……本来就是跟来看热闹的,又兼职了司机,不好自己离开,就也一道去了派出所。
张警官手下的小警察们办事效率很高,还没等到一个小时,就把蓝喆从附近一家快捷酒店的床上挖了起来。
蓝喆被带进派出所时,依旧一脸懵逼。
“我没睡鸭!我也不是卖的!真的!我和他是,是情侣,就是好久没见面儿了,找个地儿睡觉!真的!”
……
经过问询,并调取了每个嫌疑人的通话时间记录,最后张警官确定,这几个小混混并不是蓝喆找来的。
蓝喆与这几个混混从来没有通过电话,虽然不排除当面商议的可能,但,那个拿木棍的混混——李立,当天早上九点二十三分曾经接过一通电话。
经过陶筱和蓝喆的辨认,这通电话来自周亚旻。
电话里说了什么,警察也无法探知,但就是在接到这通电话之后,李立才叫上了身边几个哥们儿,来白河街找陶筱的麻烦。
事情发展到这里,陶筱心里也基本明白了。
他没有表现出愤怒,也没有哭,只是感觉自己从内到外一阵阵地发冷,就连心脏都好像要被冻僵一般。
两位外宾不肯离开派出所,声称一定要等到周亚旻被抓。张警官也很无奈,只能把人请进休息室,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势,然后吩咐手底下的小警察们尽快找到嫌疑人。
休息室里,沈峭寒一言不发坐在陶筱身边,和他紧紧挨着,伸手握住他紧攥的拳头。
陶筱沉默了很久,忍不住喉咙里的疼痒,咳嗽了几声。
他的病还没好全,虽然已经退烧了,但扁桃体发炎还没消,渐渐演变成嗓子发痒,总想咳嗽。
沈峭寒拍了拍他的后背,起身给他倒了杯热水。
陶筱捧着杯子喝了两口,目光忽然注意到沈峭寒带来的背包,看到包底正在往外渗水。
他赶紧上前把包打开,只见里面有一瓶沈峭寒送他的爽肤水碎了,微粘稠的ye体流得到处都是,沾染在其它瓶瓶罐罐上,弄脏了沈峭寒给他的那本《布鲁诺·杜伯传》。
陶筱下意识想把包里的东西抢救出来,伸手就去捡里面的零碎。
“小心!”沈峭寒赶紧拦住,“都是碎玻璃,别扎手。”
他把那本传记抽出来,看到陶筱的U盘不知道什么时候从上面的小口袋掉了下去,正泡在略微粘稠的爽肤水里。
沈峭寒把书放在茶几上,小心翼翼把U盘捡了出来。
“抱歉,我会试试看能不能修好。”他轻声说,“里面的东西重要吗?”
陶筱盯着那只U盘,又沉默了许久,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