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递到秦砚手里,还把自己空了的衣服口袋给他全方位地展示了一遍:“身上就带了这几张,回家再把剩下的都给你。”
秦砚也不客气,笑着说了声好。
孙楷辰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你俩秀恩爱能不能分点场合?”
“不是钱的问题。”男人蹲得累了,直接坐在了地上,望着天花板喃喃自语,“要不是我家人都在他们手里,我才不干这活。”
刚退伍的特警想找个保镖的活,好不容易应聘上了个高薪的,结果工作的第一天一进屋子就被熏晕了,再醒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被绑在椅子上,对面坐着他的老婆和孩子,每人头上都悬着一把枪。
黑漆漆的角落里响起一个老旧机器一样的声音:“新保镖?”
他咽了口吐沫,没敢答话。
子弹上了膛。Yin影里的人又轻飘飘地问了句:“新保镖?”
“是。”
本来想着干完这一票就能带着老婆孩子离开这儿的,结果计划赶不上变化,不仅他们安排的剧情产生了反转,还被突然冲进来的孙楷辰搅了局。
“原来是个特警啊,怪不得打不过。”魏淮铭咂了下嘴,“你以前是干什么的?”
男人没想到他的关注点这么清奇,愣了一下后说:“这不是重点。”
“你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们,我们帮你救人。”
男人摇了摇头:“我跟他签了协议了,如果我出了意外,他会把我的家人送走,但是如果我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他就撕票。”秦砚帮他补了后半句后又加了一句,“你不会真的以为他会帮你照顾家人吧?”
秦砚拽出来一张纸开始帮他整理形势。
他画了四个圈,把其中两个连在了一起:“你,和你的家人,现在在他手里。”
连线上伸出来一个箭头,指向了最大的一个圈,接着又从这个圈上引出来一个箭头指向最后一个圆:“他在找我们的麻烦。”
四个圆各占了一个顶点,连成了一个平平整整的正方形。
“明白了吗?”秦砚加重了代表男人的那个圈,“我们都在这个闭环里,任意一环出了问题都不行,所以只要你在我们手里,你的家人就一定会受牵连。”
男人叹了口气。他早就明白,但是除了孤注一掷外没有任何办法。
如果他什么都不说,家人就还有一点点的希望,但是只要他开了口,他们一定会死。
他不能冒险。
这次抓的人嘴上都跟贴了封条一样严实,问也问不出来什么。
魏淮铭悄悄问了秦砚一句能不能给他们催眠,后者摇了摇头。
“催眠没那么神,能问出来的东西其实很少。”秦砚偏了偏头,“而且滥用犯法。”
“那就交给别人吧,我不管了啊。”
秦砚那声“好”被一阵中气十足的笑声给盖住了。
隔着扇门都能听出来是陆局的笑声。
陆白身后的人刚想给新同事打声招呼,看见魏淮铭以后嘴角却逐渐垂了下来,脸都绿了。
有些人从出生开始就是“别人家孩子”,比如何延。
从小到大,不管是考试还是比赛,何延次次都拿第一。在他十岁的时候家里的柜子都已经放不下他拿的奖品了,他爸直接给他新开了个屋子放着各种奖杯奖牌,只要有人来家里做客就要装作若无其事地带着客人在这个屋子里一圈,何延就负责打扮得干干净净地站在旁边接受众人的赞美。
直到他遇到了魏淮铭。
不知道他爸是从哪听来的“男子汉就要上警校”这种歪理,愣是把次次考试拿第一的何延送进了警校。何延倒是无所谓,他体能也很好,在哪都是万众瞩目的存在。
他是这么想的,事实是他确实万众瞩目,不过是以“万年第二”的形式。
毕业那天他就在心里暗暗发誓,这辈子都不要再和魏淮铭有交集。
但是,缘,妙不可言。
魏淮铭不知道自己在何延心里是个什么形象,就觉得他有点眼熟,于是打过招呼以后问了一句:“咱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何延:“???”
我他妈在你上铺睡了四年你问我咱们是不是见过?
于是他又在心里记了魏淮铭一笔账——下马威。
他选择越过魏淮铭,向看起来比较好交流的秦砚伸出了手:“你好,我是邻市的刑警队的队长何延。”
魏淮铭往前站了一步把秦砚挡住,自然地和他握了握手,顺带介绍了一下自己。
“哦,这位是我们特聘的心理学教授秦砚。”魏淮铭介绍完以后又补了一句,“是我的……”
秦砚咳了一声。
魏淮铭皱了皱眉:“感冒了?”
“没有。”秦砚无奈地叹了口气——他觉得跟这块木头交流有点困难。
“你给我亲一口就好了,我身体好,你信我。”
何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