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得他心脏抽搐,忽然漏跳一拍,刺痛顺延进心脏尖儿。
要遁逃好难啊。
周寄北轻声道谢,他抬起手接过那副筷子,埋头卷起一筷子河粉就往嘴里塞。乔琰之跟着他一块儿吃。乔琰之带周寄北来的餐厅并不豪华,甚至是看上去很不起眼的小店面。四周的说话声熙熙攘攘的,长桌横七竖八地歪着,椅子是不带椅背的塑料圆椅,坐着也不是太舒服。
乔琰之不经意地往对面瞄了一眼,周寄北吃饭很安静,几乎听不见咀嚼声。本来就不怎么爱说话,吃饭的时候就更静了。他的左手小心地护着盘,手指往内蜷缩,他小口小口地嗦着河粉,吃得很慢,但好像又很珍惜着吃的样子,连牛rou丝都不放过。
“好吃吗?”
周寄北的手一顿,他闷闷地应了声,乔琰之心里一松,继而又把别的菜往他面前推。
“那就好,我还怕你吃不惯。”
“我吃什么都行。”周寄北将筷子放下,然后拿起搁在腿上的书包,他将拉链拉开,从里头翻出了钱包,他有些犹豫地捻了开了两张钱,然后抽出来放到桌上。
乔琰之看见周寄北的动作很快反应过来,急忙拿起钱推回过去。
“不用,寄北,这顿算我的。”周寄北完全没有伸手的意思,他直接抬头喊来服务生,乔琰之急了,周寄北不咸不淡地扫了他一眼,那一眼无声无息,但乔琰之竟然一时半刻忘了做反应。他手一松,周寄北就趁机伸出两指将钱抽走了。
“.......”
“你这双手,培养一下还能出千。”乔琰之如鲠在喉,一口气在喉咙口不上不下。周寄北微微抬眼,嘴角竟凹陷,一闪而过一抹笑。乔琰之感觉晃眼,周寄北也察觉到自己上扬的嘴角,急急忙忙地低下了头。
“寄北,筷子拿反了。”
“......”
一顿饭毕,乔琰之带周寄北上了车,乔琰之本想带周寄北回自己的住处,但设想了一下他可能的反应,就又把话咽了下去。
这个小孩满身是刺,一不小心就被扎一手血。他需要慢慢接近,乔琰之直觉周寄北的雷区很多,他不敢贸然揣测,只得养足耐性慢慢解开。
“带我去赌场看看吧。”
“......你要去赌场?”乔琰之因过于惊讶而踩歪了刹车,车子不听使唤地往旁边甩,乔琰之急忙抓紧方向盘,才险险地将车子控制住。
“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你的年龄进不了赌场啊.....”
“.....”这会轮到周寄北如芒在背了,他有些尴尬地抿了抿嘴,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你不是老板吗.....这都不能通融吗......”
乔琰之无奈至极,他抬起双手做投降状,连连讨饶说:“行,行,我带你去。等下要有人问你,你得说你22岁!”
“被我哥知道打死我.....”乔琰之喃喃自语着,眼睛又不经意地扫过周寄北。
“可你看上去像个未成年.....”
“??”
周寄北生得白净,一双眼睛似鹿眼,眼尾微微下至,看上去很无辜。他又瘦,一双手臂掩于长袖外套下,都没几两rou。说他只有十六七,乔琰之也信。
车子驶过两个街口后终于停了下来。乔琰之将车停稳后,推着周寄北往赌场里走。门口的安保见了乔琰之后,纷纷恭敬地喊他琰哥。乔琰之轻点下下巴算是回应,周寄北坐在轮椅上不发一语。安保几乎不见场子里出现这样的客人,不免好奇,多看了周寄北几眼。
“呢个系我朋友。”乔琰之出声阻拦安保探究的眼神,后者闻之立马点了点头,顺势替两人拉开了大门。乔琰之推着周寄北继续走,兴奋的低吼声,嘈杂的起哄声又混着推牌声一拥而上。富丽堂皇的穹顶以及镀了金的长/柱渐入周寄北眼中。
他一没入陌生环境便会紧张。这会也不能幸免,手又不自觉地揪紧了。况且他的轮椅实在过于突兀,经过的人都向他投以不明的目光。
“那是什么?”周寄北用眼神示意十六号桌,乔琰之瞥了一眼后倾身说:“二十一点。”
周寄北正好处于荷官的左手边,能够将发牌动作一览无遗。乔琰之在旁边同他讲着游戏规则,周寄北不动声色地听,目光却追随着荷官一刻不移。
“继续拿牌。”在这张赌桌上坐着三个人,由左至右分别是黑衣男、红发女同白衣男。三人各明牌两张,而其中黑衣男的明牌已有一张10,他却还在继续要牌。
周寄北同乔琰之对视了一眼,虽未语,但已在对视中迅速交换了信息。乔琰之搭着周寄北轮椅的手挪到了前头,他微摊掌心,周寄北便抬起了手,食指被乔琰之半握在手心里,从远处看,就只是在握手而已。
乔琰之感觉到周寄北的食指在挪动,指甲有意无意地刮过,指腹贴合带着滚热。
乔琰之没有低头,他却感觉到了周寄北在写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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