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喷嚏给攥住了。
“外套脱了,穿我的。”腿上一暖,那件带着体温的黑色衬衫,被檀木香味的风刮到了他膝头。
他转头去看丈夫,对方在打电话,小臂露在外面,皮肤光滑紧绷,肌rou线条分明,他觉得那是很有力,很值得依靠的象征。
“一成,我们还有十五分钟左右回去……嗯,烧一壶红糖姜茶,把浴室清理好,放水备用,要热一点的。”
他把手机重新放进口袋,然后手臂放松垂下,靠着椅背闭眼休憩——其实习惯性地要看窗外,不过车窗玻璃已起了雾,实在没什么可看。
然而片刻后,一种温温软软的触感就爬上了他的手和手臂,他睁开眼一看,是傅观宁轻轻搂了他的胳膊往怀里放。
“你把衣服给我,你会冷的。”傅观宁仿佛知道他睁了眼,用极低的声音跟他解释。
他想说他其实不冷,话到嘴边却咽了下去。触碰着他的躯体在微微地战栗,像一只刚出炉的软颤颤的蛋糕,rou眼看不出,贴rou的地方却能清晰地感觉到。
温凛在心底撇撇嘴。
……到底是谁在冷啊。
他不知道,傅观宁并不觉得冷。
之所以发抖,是因为从来没做过这种事。在他看来,对方还没给明确答复就凑上去,其实是有点耍流氓的成分的,可是他的私心和目的藏匿许久了,渴望一点点温暖来缓解。
傅观宁想,这样不对。他觉得自己像一个小偷一样,窃取着丈夫的温暖和香气。他备受良心谴责的同时,又露出新手作an时的紧张与生疏,怀中那条胳膊好像价值百亿那么多,他仿佛抱着一样Jing雕细琢的艺术品,浑身上下,从头发丝到脚趾尖,无处不激动。
正在此时,前头一直不吭一声的司机突然道:“你们是一
对儿吧?”
两人整齐划一地抬起头,温凛率先发声:“何以见得?”
司机和气地笑着道:“这不是都戴着戒指呢吗。”
两人的手同时紧了紧。没有人作答,司机也不觉得尴尬,只自顾自叹了一句:“年轻真好啊……”
司机说着,打开电台,幽幽乐声响起,竟也是段英文歌曲:“I’m happy to do whatever I do for you/For you maybe I’m a fool/But it’s fun……”
被乐声掩盖的沉默一如那段偷窃,没有持续太久,转眼他们就回到了酒店。
在干燥外套、姜茶和热水澡的加持下,傅观宁终究是没感冒,而温凛体质向来不错,更是连个喷嚏都没有打。
夜里两人轮番洗漱,分开睡在两张双人床上,因为有过类似经历,这次没有人觉出不适或紧张,都平静地睡了一个好觉。
之后的三天,两人的生活都十分规律,早上七点半同步起床,吃了酒店早餐后,温凛照例带着下属出门工作,傅观宁则先回房间用笔记本远程处理公事,为免回家之后工作堆积太多。午后,他会向人询问和景点旅游相关的事宜,联系包车门票,有余裕Jing力就拦出租到稍远一些的口碑好店里买伴手礼。
他第一个去的是B市的百年糕饼老店。
这家店以燕窝糕出名。出入的男性大多是买一份回去哄女朋友吃的,所以店员一见他如此年轻,招呼声里就带了热情,话里话外都夸这点心受女性喜爱:“回去的时候给你女朋友带一盒,她一定爱死你。”
他笑一笑,不置可否,心里却觉得爱吃甜食的丈夫实在可爱。不过一个人的口味大约跟性别无关,该跟家里流传的口味有关。他想起除夕夜温凛爷爷招待他吃的糕点,越发认为自己的判断无误,只不知道自己的公公婆婆是否也喜欢吃这些老式糕点呢?
他思绪纷飞,手上动作却未停滞,二话不说买了两扎招牌点心带回去,跟温凛一起尝了尝。
糕点内中的燕窝夹心很实在,两边雪白的部分像云片糕一样柔软,整体吃起来很香甜。
另外一份杏仁饼,他没吃,不过他想那味道对坚果爱好者而言大概算是惊为天人,因为温凛吃过之后,立刻让他将糕饼店的位置发给助理,看样子是准备大肆采购了。
“最好是临走前买。这些糕点不放防腐剂,三天过后口感和品质就要变了。”傅观宁托着下巴看他细细咀嚼,心里的甜漫上来,漫到眼角眉梢,“这家店还有咸鲜口味的点心,是腐竹里面裹着虾籽,蒸一蒸就能吃,据说口感弹牙,非常好吃,到时候我们买几份带回去吧?”
“好。”温凛品尝完点心,擦干净嘴角,“你跟邵一成说,让他不要忘买。旅行计划拟定得怎么样了,我们后天去哪里?”
一说这个,傅观宁就来劲了,挺直身板,把椅子挪到温凛边上,给他看自己的手机:“首先去离岛最近的那个港口,坐船去岛上的海滩玩,宿一晚在岛上;第二天去海洋公园看看,然后在落日前坐缆车回去,既是休息,又能看夕阳;晚上坐游轮看灯光汇演,睡在船上或者下船坐车回去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