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只闻汩汩放水之声和薛纪良留下的绕梁余音。
薛纪良想表达,为什么?因为可能自从姜言豫关注了陈茵茵后,他们在私下就一直有往来,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人的关系还越来越不一般,很可能姜言豫一直在砸钱追陈茵茵。
“老周,那天...我记得你晚上也没回学校,你没跟陈茵茵在一起?你干啥去了?”喻熹有点纳闷了,陈茵茵不至于在周镜钟的眼皮子底下去跟别的男人鬼混吧。
“是,那天...她说她要回学校赶图纸,我能耽搁她的正事儿吗?”周镜钟终于开口了,他说了他进浴池后说的第一句话,一个不堪的事实,“后来我跟我一老乡去网吧玩了,我俩玩到后半夜才回学校,白天我在补觉。”
薛纪良轻哼了一声,表情显得悲苦难受,“艹,当时老子就像做贼一样,着急忙慌的就从后门溜了。”
“我就怕撞上了面对面尴尬,那天晚上,荒郊野岭啊,我有那么容易就能消化这事儿吗?!我就穿着泳裤和拖鞋,下山,真的是慌不择路啊,他妈的走了好几公里才回神,差点被人劫色!我都不知道我是怎么到家的!”
这就说得有点黑色幽默的意味了,喻熹抬头摸了摸薛纪良的后脑勺,薛纪良用力推开他。
他没说的是,当晚,他终于到家了后整个人依旧惴惴不安,他还浑浑噩噩把冷气开到十六度,什么都没盖就睡了。
结果呢,后半夜冻发烧把自己给烫醒了。
“最为难的是我薛纪良啊,两边都是关系还挺好的哥们儿,我发现我他妈的竟然是最早知道这事儿的人,我两头不好做人,左右为难,真他妈难!”薛纪良又愤懑又幽怨。
“艹!”薛纪良这会儿满嘴脏话,“真是日了狗!”
“周镜钟啊周镜钟,我说你怎么能那么缺心眼呢,我不跟你说?你搞笑吧!这种事我怎么好开口?我暗示你,我天天在你面前喝绿罐的nai,呵,就那苹果味的,老子现在看到苹果和nai就想吐!”
“我还疯狂的安利给你让你喝,每次我都开玩笑一样的跟你说,我说...生活总要带点绿,你竟然半点都没懂我是什么意思!卧槽,你脑子里都装的些什么啊?!”
喻熹按按太阳xue,难怪,什么爱上了旺仔逢人就安利,薛纪良其实只是想告诉周镜钟一个人,他带绿了的事实。
“这陈茵茵也是牛逼,她前几天还跟你在视频里卿卿我我,看得我呦...唉,真不是个东西,还秀恩爱,真是个狼人!”
“你知道吧,她就是把你当备胎吊着,玩腻了也好回头找个愿意接盘的。女的总说我们男的是大猪蹄子,我看她们那些女的才叫难搞,算我瞎了狗眼看错了人!谁知道她原来是那样的人啊!”
听得最懵逼的是喻熹,他真的没想到,薛纪良竟然也这么能憋,这种事他憋了这么久,还始终都想不出明示或更有效的办法去点破。
这么说来,这些天过得最辛苦的其实是薛纪良。
薛纪良越说越愤慨,他绕过处于两人中间的喻熹,滑到周镜钟身边,看着他的眼角说:“是我薛纪良对不起你吗?我什么时候对不起你了?啊?他俩互关,他俩私下有接触,我能强行让他们取关强行隔离他们吗?”
“是我识人不清。”周镜钟没睁眼,他仍旧是面色平静,但声音很微弱,“别说了,算了。”
薛纪良重情重义的做到这个地步,周镜钟始料未及,他动容,也内疚得不行。
“你还戴着这破玩意儿!”薛纪良瞟到周镜钟手腕上圈着的一根黑棕色的皮筋,“死他娘膈应人!”
他抓住周镜钟的手臂,一把把那皮筋撸了下来,怒得一匹,扬手往池子外一甩。
周镜钟一动不动,任由薛纪良大力的掰扯他,任由薛纪良渐起的一簇簇水花打到他,让他狼狈的shi脸shi眼。
自喻熹认识周镜钟起,就看到那根皮筋一直戴在他的手腕上,他好像从来没摘下来过。
皮筋的圆环直径挺大,带在周镜钟的手腕上刚刚好。圆环主体像一串麻花绳,中间有一个有点类似玫瑰花苞的小圆结,黑棕色也不花哨,素雅又大方。这玩意儿其实很常见,长发的姑娘们应该会喜欢用这种皮筋去绑头发。
喻熹曾问过周镜钟这皮筋的来历,他问他怎么会戴一个女生才会用到的小东西。
周镜钟当时一起当着他们仨的面给他们讲了一个故事,一个关于因皮筋定情的故事。
周镜钟从小就喜欢调皮捣蛋,上了初中后他就像是个不学无术的小混子,后来他被他妈妈强逼着好不容易考上了他们当地一所还算不错的高中,结果上了高中后愈加的犯浑,当了上了风云全校的校霸,每天迟到早退逃课,四处惹是生非,在学校就欺负女同学、怼老师或者纠集校外的小混混找看不顺眼的人茬架。
高一那年元旦时他们学校搞文艺汇演,他就带他的那一帮小跟班闯进后台瞎转,还时不时捣捣乱。
陈茵茵是艺术生,她们艺术生呆在学校学习文化课的时间很少,作为学校的文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