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个白眼,装模作样的扶着腰,和萧楚睿相携入了行宫。
行宫中的住处早已经安排好,是之前萧楚睿常住的落鹤宫。
临近傍晚,文帝本该叫皇室人聚在一起用顿饭,但到底太后身子有恙,加上又有幼幼拌住文帝,最后这晚膳,便在自己住处用了。
只不过文帝又发了份旨意,说白鹿难寻,叫大家明日多多注意,早一日猎得白鹿。
仅仅是难寻吗,这白鹿可能压根就没有!
容汐音在传旨的人走了后嗤之以鼻,又暗搓搓的看了眼眸色微沉的萧楚睿,这位继位是早晚的事情,也不过就是自然继位和篡位的区别。
殿里燃着琉璃灯火,橘色的暖光落在他雪白的玉容上,越发衬得他昳丽面容异常俊美,容汐音呼吸轻轻一窒,就见他眼睫轻敛,缓缓抬起的眼眸里,落着她略显无措的脸庞。
就……有点傻乎乎的。
容汐音脸色一红,下意识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情绪,有点难为情的转过身去。
萧楚睿的情绪也跟着一慌。
怎么回事,他有哪里叫她不开心了,还是在车上那回事叫她觉得难为情了?
容汐音抿了抿唇,对自己这个突如其来转身的动作,略感懊恼。
尴尬了,待会儿怎么解释。
她闭了闭眼,感觉到有清淡的雅香萦绕。容汐音还没来得及细想,肩膀就被人从后头环住。
“音音,怎么了。”
他也不敢多说,只能从后面缓缓抱住她,下巴搁在容汐音肩膀上头,雅香清淡好闻的气味,随着男人的动作将她笼罩,萦绕在她鼻间,轻嗅一口,仿佛如在幽深林间。
但他又带了股不易察觉的脆弱感,和不安。
容汐音向来对此招架不住,她的手攀上他环住自己胸上的手臂,轻轻叹了口气,说:“我只是在想,父皇实在愧为一国之君。大齐没有败在他手上,多亏是他祖上积来的福,有了你这么一个儿子。”
萧楚睿愣了愣,没想到会得到这个答案。当然介于之前容汐音擅于演戏的天赋,他也合理怀疑是不是她又再发挥特长,但两个人自解开心结后,容汐音便不再跟他飙演技了,所以萧楚睿听见她这般认真的说出这话,心里颇为欢喜与欣慰。
妻子总是会和自己的脑回路一样,想法一致的两个人在一起,自然会叫他欢喜。
他说:“他在这个位置上,坐不了多久了。”
他本来只是想心机示弱一下,生怕容汐音恼了他。现在引出另一个话题,心里面还不免松了口气。
由于容汐音真的讨厌文帝,她也希望文帝赶紧滚下皇位。可现在的走向和书里面不一样,她也不知道后面萧楚睿是怎么登基的……转念一想,皇后一党不是吃素的,可能这次皇后留宫就是要酝酿篡位也说不定?
她连忙把这个想法说给萧楚睿听,末了还奇怪的说了句,“太后这病也太能撑了。”
萧楚睿已经抱着她舒舒服服坐在了软榻上,听闻她的担忧,便道:“这些年来,我经营颇多,若李氏一党发难,我亦有应对法子。”
“可你现在在行宫,皇后在京都,若皇后真的篡位,你在行宫,如何应对京都的事变。”
“你不要忘记,裕国公和萧元清也在行宫。裕国公为官多年,最是在乎名声,若皇后真的利用行宫之行篡位,也要等一个合适的时间,让萧元清的皇位,接的名正言顺。”
她不置可否,沉默片刻,才道:“皇后一党多年来意欲东宫,又有父皇对你暗中打击,放任皇后对你施压。父皇大抵……对你没有什么父子情分。”
她说话大胆,也不惧萧楚睿生气,毕竟都是他宠出来的。容汐音的想法几乎和萧楚睿不谋而合,与她说话,他既不用担心她听不懂,又不用担心她有妇人之仁,她聪明伶俐,有自己的见解主见,不会跟着他的想法跑。
两个人之间的谈话,向来都是愉快的。
“我与他……确实没什么父子情分。”要有父子情分,就不会作出那等算计文帝的事情了,他稍微收紧了些抱住她肩臂的手,语气轻柔,“……但你不必担心,我自有安排。”
容汐音有些不满的瞥向他。
舟车劳顿四天,容汐音难免劳累,萧楚睿把话题止住,轻轻点了点她的眉心,微笑道:“想听的话,就先去休息,御医不是也说了,四天奔波,本就不易,现在你不要多想了,先去睡觉。”
容汐音一点都不累。
但她不能说。
听了这话只能乖乖喝了安胎药,上床休息。
她心里犯痒,就想知道萧楚睿是怎么安排的,她现在像个靶子似得,是萧楚睿的软肋,但凡有人对她出手,都会扰乱萧楚睿的计划。
她不想成为累赘,但不成为累赘的最好办法,就是保证她的绝对安全。
有时候她会怀疑是不是自己想太多,自作多情,自己对影响到他的大业吗?然而是的,她确实真的会影响到萧楚睿。
譬如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