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宣令安手中的红绳吸引了,“这个送你,赐婚虽然糟心了点,可我还是心存向往,盼着可以羡煞旁人,就不知如儿,可愿祝我一臂之力。”
萧韵如一愣,他就已经抓起她的手,把红绳塞了进来。
同时送到她手中的,还有一枚圆形羊脂白玉玉佩。
宣令安并不确定他这样做,萧韵如会有什么反应,但也做好了但凡对面的少女有丝毫排斥心理,他就立马松手,说个玩笑话把这唐突事情圆过去。
但萧韵如并没有。
萧韵如凝着手心看了片刻,平静的波微不可见地一荡,突然一声轻笑,她眼角微弯,朱红唇角挑起点弧度,端的是清丽婉然,与她高岭之花的气质相差甚远。
看着少女婉然笑容,宣令安倏忽感觉,心跳声有点吵闹。
“原来,我就是那个走了大运的姑娘。”萧韵如眉眼柔和了些。
有好事者故意朝这边看,见到的就是郡主展颜微笑,宣世子目光专注温和,无不惊掉下巴。
宣令安朝她赔礼,“承蒙郡主不弃,前些日子的话,如儿还是忘了罢,现在看来,是宣某人走了大运。”
萧韵如虽觉得他人没正行,但这么多年来,从未有过一桩风流韵事,依着文帝看宣家的碍眼程度,但凡宣令安搞出点什么动静,文帝都会大张旗鼓宣传的天下皆知。
轩王亦知道宣家难处,她作为轩王女儿,又岂会没听父亲谈论过当朝局势。
宣令安一无任何风流韵事,二无任何作jian犯科之举。虽是整天闲散不干事,只会吃喝玩乐,处处表现的自己像个只会吃家里饭的败家子,但实际上过的比谁都难。
轩王对文帝这个哥哥颇为失望。
萧韵如并不能完全知道轩王想法,所以她不清楚,自己父亲是保皇,还是站东宫。宣令安是皇太子小舅舅,也是东宫幕僚,所以在她的立场上,这并不是一个让人满意的婚事。而她不管赐婚与谁,所牵扯到的利益,都会进行一番角逐。
萧韵如不敢有丝毫大意,今日文帝为了打压警告轩王,故意将她和宣令安这个“纨绔败家子”赐婚,足以让轩王心寒。
她将玉佩和红绳握在手里,用着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嗓音,说:“你且应该知道,凭我的身份,不管赐婚与谁,都会有一番利益角逐。我尚且不知父王心中所想,若父王……”她稍微一顿,终于注意到二人越靠越近的距离,深冬夜风下,她的脸有些烫。但宣令安低眉垂目,正全神贯注听她讲话,倒显得是她多想了。
“……父王若能全力保东宫,我定当会助你一臂之力。可若父王还不曾对陛下寒心,你我求个相敬如宾便罢。”
她能主动道出局势和想法,是为坦诚。宣令安心中安稳,抬眼看着她笑,“你放心便是,你的难处,我何尝不知。”
天家郡主难。
皇太子的小舅舅也很难。
两个人一样难。
闻言,萧韵如与他相视一笑。
“多谢宣世子。”
“你我之间,何须言谢。”
对于这个称呼,宣令安本想纠正,但想了一想,又作罢。
今天能将感情问题进展到这个地步,已经往前迈进一大步了,怎么说也比萧楚睿步子迈得飞快罢。
这样一想,他就觉得,不用太急。
他暗暗松了口气,对梦中痴恋卫妍的自己,感到一阵恶寒。
自个儿到底受了什么刺激,才会做这种匪夷所思的梦!
十个卫妍也比不上他家如儿一根脚趾头!
萧韵如问他,“上次的事情,有结果了吗。”
宣令安从沉思中抽身,颔首,“如你所言,那人正是容秦嫀。”
她手里握着玉佩和红绳,轻轻点了下头,并未再多言。
这边相谈甚欢,气氛温馨又透着暧昧,令许多人都惊掉大牙。宣令安个性风流矜贵先不提,对面可是那个号称高岭之花、黑恶势力的昌平郡主啊!宣令安那个脾性,居然都没翻车的吗。
就很离谱。
对于即将要结成亲家的宣萧两家,宣夫人自也与轩王妃聚在亭下,好生谈论一番。
回头见两个孩子间气氛甚好,轩王妃不禁心下放心。
文帝此番拉线赐婚,倒是歪打正着,给萧韵如找了一个极为合适的夫君。
直到回到仪和宫,两个人都一路无话。
容汐音实在太纠结,心情太复杂了。一方面她想好了后续对策,让萧楚睿对她死心失望,另一方面,她又不得不回忆看过的穿书文学,多半是中途就不能回去了。
狗系统,明显就是有问题的。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觉得萧楚睿的身上出现了不适合他的气息,类似于惆怅和脆弱感……这和之前的他,大相径庭。
往常他的低气压,能将人压得退避三舍。现在他的低气压,勾起了容汐音难得的保护欲……
容汐音一想到,是自己让一个冷戾Yin郁的皇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