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何人。
皇上对元后的深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登基为帝后第一件事便是封她为后,当时因执意封个死人为后还将反对之人全部打入大牢,手段可谓激烈。可这般深情之人,如今才去了趟南边,便骤然转了性情,不仅带回一个女子,还让她住进元后的宫殿。
此女子到底何许人也?
“反正不是元后。”有人说道,毕竟六年前战场上,许多人都亲眼目睹元后已死。
因此,入住凤阳宫的这位,身份扑朔迷离,渐渐的,有人开始坐不住了。
柴静妃便是其中之一。
她是后宫位份最高的妃子,也掌管着后宫多年,而且还有一个强有力的柴将军府给她做后盾,未来极有可能会被立为皇后。哪怕即便不是皇后,她日后所出子嗣定然也会被立为储君。
原先皇上从未踏足后宫,后宫以柴静妃一家独大,无人威胁到她的地位,也便相安无事多年。
如今皇上带回来了一个女子,还让她住进凤阳宫,这就犹如一滴水进入热油锅,顿时炸开了锅。
“可有去打听了?那人是何模样?”柴莺莺坐在绣凳上由宫人染蔻丹,厉色内苒。
那神秘女子入宫这两日,她就没睡过一天好觉,各处宫妃都往她这边跑,明里说来探望她,实际上大家心照不宣,都想知道凤阳宫那人是何身份。
她作为宫妃之首,且掌管后宫,按理说这等事她应该第一时间就知道。但众人问起她来,她却是一问三不知,隐隐觉得脸上挂不住。便开始想着使些银钱买通甘露殿的两个内侍,让他们帮着打听打听。
这一打听,还真得了消息。
“娘娘,六子说他曾见过那人一眼,说是说是”
“是什么?莫要吞吞吐吐。”
“说是那人长得与元后极其相似。”
皇上这六年画了许多元后的画像,甘露殿的人几乎都见过,从画像便可窥见元后的样貌。因此,定然不会认错。
柴莺莺顿时瘫坐在绣凳上。
心里又气又伤心。
气的是外头那些人竟然这般下作,寻了个相似的来迷惑皇上。伤心的是,她陪伴了他这么些年,既然还比不上一个假货。
“娘娘,眼下该怎么办?”
现在她们最担心的就是,柴静妃掌宫权利被夺,在这后宫,没有宠爱至少要有权势傍身,若是连这个没有了,那柴静妃就没了立足后宫的筹码了。
柴莺莺也担心这个。
她想了想,吩咐道:“你去将我收藏的那对翡翠如玉手镯取出来,过会儿就送去凤阳宫,就说是我恭贺新妹妹入宫之礼。至于怎么打探你该知道如何做。”
那宫女应了声“是。”立即下去准备了。
沈虞这边,从入住凤阳宫那日,就被吓了一跳。
偌大个凤阳宫,几乎挂满了她的画像,笑的、闹的、站的、坐的各式各样姿态,也各式各样场景。
但她只是大致瞟了一眼,便让人立即将画像撤下来。不为别的,走到哪都对着自己的画像,这感觉有些渗人。
再后来当她得知所住的宫殿是皇后之所时,心里五味杂陈。
裴義之执意要立“死去的她”为后这事,她当然也听说了,也知道有元后这么一回事。不过这已经是“死去的沈虞”有关,与她自己无关。以前没见过自然也没什么想法,如今亲眼见了画像,又兜兜转转住进这里,她心里除了不屑与冷嗤,真的提不起任何感动。
可裴胜却是得了命令过来的,一来照看她在凤阳宫住得是否习惯,二来是来打探她住进来的心情如何。
“娘娘——”
他才开了个口,沈虞立马转头,厉声道:“裴公公,我不是什么娘娘,我沈虞早在六年前就已经跟皇上没了关系。望你谨记!”
“是是是,”裴胜讪讪点头,随后又换了称呼,“沈小姐,您看这宫里还缺些什么?或是哪些用起来觉得不顺的,您只管与奴才说,奴才让内务府重新置办过来。”
“都很好,只有一点”
裴胜恭敬的侧耳听着。
“我不喜欢住别人的地方,可否换一个?”
这个别人,沈虞刻意撇开关系,也想强调自己早已不是六年前的那个人,他裴義之所念所想,早已物是人非。
对于别的要求裴胜都好说,但唯独这一点他不敢答应。便打着哈哈说道:“沈小姐,实不相瞒,这处宫殿是眼下宫里最好的一处,其他各处都有人住了,没人住的,也是空置多年,许多地方都没有修缮,还不适合入住。”
“没关系,那就随便修缮一处吧。”
“这奴才还不能做主,得问问皇上的意思。”
“好。”沈虞放下茶盏,准备起身离开。
“沈小姐”裴胜又赶紧拦住她,此次来他还另有一任务。
“裴公公还有何事?”
裴胜迟疑说道:“皇上的旧疾又犯了,这两日心情不佳,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