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来找三殿下有些事。”沈虞冷冷道。
想起昨日的话本子,再看今日两人的热乎劲,便觉得恶心不已。看来那书生将两人描述得还算矜持了,私底下的狗男女可是一点也不矜持,大庭广众便拉拉扯扯,简直伤风败俗。
沈虞胸口闷得慌,不想见他,便对师兄道:“咱们走吧。”
裴義之拦在她面前,“我知道你所为何事,今日先回去,你的事,我会去问清楚。”
沈虞绕过他,“我的事就不麻烦你了。”
话才说完,手腕被他拉住,“沈虞,听话,今日回去!”
语气并不温柔,甚至带着几丝怒气。
沈虞觉得这人真是可笑,他让她听什么话?他前一刻对其他女人温温柔柔,这一次又来哄着她让她听话,真是不要脸极了。
沈虞甩开他,“你放手,我的事不用你管,我沈家的事,以后也不用你管了。”
“不用我管,难道用他管?你明知他”对你图谋不轨。
后头的话他没说下去,毕竟是在三皇子府邸,这种私密之事不宜宣之出口。
就在沈虞挣扎之际,任子瑜走过来,从他手中夺过沈虞,拉向身后,“裴大人,我师妹既然说无需你管,那自然是由我来管。”
“你是什么身份,也配管?”
任子瑜不回答,就这么定定的迎着他眸中的怒气,神色坦然。
两个男人暗自交锋,眨眼间便已是数百回合,气氛剑拔弩张。
一旁的老管家不知到底是因为何事,他不认得沈虞,自以为两人为一个女子而争吵吃醋。一个是殿下的贵客,一个是殿下得力属官,因此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倒是五公主打破了两人之间的紧张气氛。
她走近裴義之,娇柔的问道:“裴大人,咱们说好了今日去游湖的呢,你难道忘了?”
裴義之面色微寒,袖中的手微微攥紧。他看向沈虞,却见她别过脸,并没有看他。
半晌,他才缓缓的勾起笑意,应声道:“好,今日便陪公主游湖。”
等两人消失在壁影之后,沈虞才大口大口的呼吸,适才闷的胸口都要炸了。
任子瑜看着她,问道:“可要我去拦着他?”
沈虞摇头,“不用,他爱陪谁就去陪谁,干我何事?师兄,我们走吧。”
沈则被关在城外一处隐蔽的院落,有重兵把守,三皇子得知任子瑜要带沈虞去问话,便特地让人将他们护送过来。
沈虞见到沈则的时候,并没有想象的那般被五花大绑或是受刑审问,倒是好吃好喝的关着他。
可沈则的Jing神状态并不好,他已经瘦得不成人样,原本只比沈虞大六岁的男人,此时仿佛苍老了许多,而且右边袖子还是空的,显然里头没了胳膊。
他见到沈虞先是痛哭,然后才跪下来磕头,“小姐,我对不起你!对不起沈家!我罪该万死!”
“堂兄,到底发生了何事?你的胳膊怎么了?”
“这些日子我过得心惊胆战,自从沈家出事之后,到处都有人在寻我,要我的命,我只能东躲西藏。前段时间我躲在翼州,被一伙黑衣人追杀,幸好三殿下的人来得及时救了我。可我虽侥幸捡得一命,但却没了只胳膊。”
他痛哭流涕,“我罪有应得!我死不足惜!可我不敢就这么死了,我对不起沈家,我还得活着给沈家作证。”
沈虞的心砰砰直跳,“堂兄,到底是谁人害的沈家?”
沈则摇头,“那个人我只见过一面,彼时他并未与我交谈,而是派的身边的人与我交涉,但我听那人喊他张爷。”
张承运!!
沈虞和任子瑜瞬间便想到了这个名字,互相对视片刻,又问道:“那他到底与你做了何交易?为何在沈家的船上发现了兵器?”
“彼时我们签的契书是说运一批粮食,我也亲自去检查过,确实是粮食,却没想到,他们使诈。运粮食的木桶最下头是空的,里头藏着许多兵器。当时官府来查时,我唬了一跳,整整十三艘船,其中四艘全是兵器。”
“那为何怪罪到沈家?那个姓张的没有抓到吗?”
“此人太狡猾,所签的契书并非他自己,而是通过数十个米铺与我签订,我们的人去搬货也是从这些米铺搬出来的,哪知会是这样?”
“三殿下知道这事了吗?怎么说?”任子瑜问。
“我已经如实禀报了所有事,但殿下说手上证据并不足,所幸我之前给林掌柜的账本还抄录了一份,眼下就藏在翼州,只不过三皇子说此时四处有人在追杀我,不宜这时候去翼州取账本。”
“可否派其他人去?”
沈则摇头,“账本藏的隐秘,只有我才知道。”
沈虞又问,“那是否寻到账本了,便能真相大白?”
“兴许可以,上头记录这我从各家米行里出货的数量,以及装船的数目,若是找到账本便可从中找出到底是谁人与那个姓张的有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