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应,站着冷冷的看着他,这人脸皮厚如城墙,还当他是这屋子的主人了?
“此来,是想跟你商量沈家之事,我派人在顺县查到有个账本,那账本正在沈家一个掌柜手上,只是那掌柜后来突然离开了,便无从而寻了。那账本极其重要,里头记录的东西,应该可以作为沈家清白的证据。我听说你要去泽州,去泽州做甚?”
既然是沈家的事,沈虞倒不好再与他任性怄气,于是,也在一旁坐下来,虽然不知道他为何这么快就得知她要去泽州,但她做什么事向来都瞒不过他,便也没想那么多,只说道:“我此去泽州,正是要去见那个掌柜,不过他被泽州官府误认成盗贼,关进牢了,所以便要亲自过去作证,将他们救出来。”
裴義之见她肯耐心的说话,神情渐渐温柔起来,“何须你亲自去?我派人去一趟便是。”
沈虞有些犹豫,一来考虑要不要将事情全权交给他去做,毕竟沈家的案子他一直在查,二来又觉得自己已经跟师兄商量好了明日出发,况且他也想去泽州寻药材。
“怎么?你有顾虑?”裴義之问道。
最后沈虞还是拒绝了,摇头道:“不了,我亲自去。”
闻言,裴義之沉眉半晌,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想着要如何劝说,才能让她改变主意。
第22章
裴義之最后还是没能劝说沈虞改变主意,沈虞决定亲自去趟泽州。
翌日一早,嬷嬷便送她出了门,在大门外正好见到要去上职的裴義之。裴義之见她一身男子装扮,脸上脂粉未施,皮肤白净细嫩,肩上挎着一个包袱,好似从外地赶来长干赶考的书生模样,微微一愣。
沈虞冷不防见到他,也有些不自在,她提着包袱下台阶,见巷子口已经等了一辆马车,此时师兄正站在那里等她,她远远的朝他笑了笑。
裴義之也发现了,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沈虞?”他喊了一声。
沈虞转过头去,“你还有什么事?”
裴義之走过去,伸手强行帮她理了理衣襟,脸上笑得温柔,“此去路上多加小心,若是累了便就近寻客栈歇息,莫要急行。若是路上遇到难事,也莫怕,让人传信过来,即便再忙我也会去找你。还有,晚上若是歇在野外,要记得”
“行了。”沈虞打断他,他扮演这副送妻子离家的体贴夫君给谁看?简直恶心得她想要吐隔夜饭。
裴義之毫不在意她脸上厌恶的表情,依旧温柔的笑着,目送她转身离去。直至她上了马车再也不见身影,他脸上的笑容才渐渐消失,转而替代的是如寒冬腊月的脸色。
他冷冷的站了半晌,随后才吩咐身后的人道:“派人跟紧了,莫要出差池。”
“是。”后头的侍卫领命而去。
沈虞和任子瑜一行很快出了城门。她坐马车里头,掀开帘子对一旁骑马的任子瑜问道:“师兄,咱们今日晚上会到哪里歇脚?”
“固县,不过今日会走得久些,到固县应该是傍晚了。你若是困了,可以先歇着。”
“师兄要不要也坐马车,后头的马车的东西挪一挪应该还能坐下的。”
任子瑜轻柔的笑了笑,“我此时还不累,等累了就会过去。”
“好。”沈虞放下帘子,然后跟佩秋说话去了。
她们这一趟行了约莫三日半的行程才到达泽州。彼时正是午时,阳光炙热,沈虞下马车时,已经腰酸腿疼得很。
“阿虞今日先歇息,明日咱们再去年昌县县衙打听。”任子瑜说道,随后吩咐人从马车上搬东西进客栈。
沈虞已经疲倦得不行,进了客栈便睡了个天昏地暗,也不知睡了多久,外头砰砰的敲门。她浑浑噩噩的起身开门,见是师兄在外头。
“怎么不下去吃饭?”任子瑜见她迷糊着眼睛,笑道:“先吃了再睡,免得饿坏了身子。”
“好。”
两人吃饭之际,沈虞一边向客栈掌柜打听年昌县的情况。
年昌县就在泽州府,王掌柜等人也正是被关押在年昌县的大牢里头。
掌柜是泽州本地人,对此地的情况最是熟知不过,闻言,便事无巨细的介绍了一番,“公子若是要去年昌县,明日乘马车出西城门走四十里路便到了,近着呢。年昌县明日有庙会,公子去游玩游玩也好。”
沈虞笑笑感谢,也没解释自己是去做什么的。
吃过饭后,她回屋子又睡了许久,任子瑜却是不困,交代小厮好生照看着,便独自出门寻药去了。
次日一早,两人又从客栈出发去年昌县。正如那掌柜说的,年昌县并不远,马车走一个时辰便到了。
只不过,她们来的不巧,到了县衙后,得知县令回老家奔丧去了,估计得半个月才能回来。
“师兄,这可如何是好?”
“不急,咱们先回客栈再做打算。”
也只能如此了。
于是,两人当天午时,便又回到了客栈。客栈掌柜诧异,“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