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得很呐。”
佩秋话才说完,裴義之从仆从手上接过那个匣子,打开瞧了一眼,嘴角几不可闻的低嗤一声,随后将匣子递给他的随从裴胜,说道:“收着。”
沈虞不明白他是几个意思,朝他看去。
“你若喜欢这样的珠子,我回头寻给你。”他说道。
沈虞觉得不可思议得很,这人吃的哪门子飞醋?三皇子的谢礼而已,有必要吗?
她一把将匣子夺过来递给佩秋,“收好了,这是我凭本事得的。”随后睨了他一眼,说道:“寻什么珠子?先把门口石狮子的眼睛补上再说吧。”
说完,她拎起裙子就跳上了马车。
“她是何意?”裴義之问裴胜。
何意?嫌您穷呢!
不过这话裴胜不好说出来,便打着哈哈道:“兴许是夫人喜爱那对石狮子吧?”
回程途中,两人各自坐着无话,沈虞靠着车厢阖眼假寐,她平日都有歇午觉的习惯,今日为了参加三皇子宴席,被嬷嬷捉着打扮了近一个时辰,生生熬着到现在,这会儿已经困得不行了。
裴義之拿着本书卷坐在一旁,余光瞥见她放在膝盖上的手,虎口处仍然可以看见清晰的红痕,她皮rou娇弱,最是容易受伤,适才见她拼命拉着缰绳,想必用了不少力气。
“我书房有上好的药膏,回去我给”
“不用。”她闭着眼,冷漠的拒绝。
过了片刻,他叹气道:“五公主只是认识,之前因出入三皇子府议事,所以见过几面。”
“与我何干?”她不耐烦听这个。
裴義之悻悻闭口,不再说话。
马车摇摇晃晃,很快就到了裴府。车一停,沈虞就醒了,率先下了马车。
上台阶时,正好见陈焕鸣从大门出来,沈虞一愣,倒是许久没有见过这个陈公子了,她只知道他是裴義之的友人,此人喜欢到处游历,时不时出门,不过但凡回长安就借住在裴府。
陈焕鸣也没想到在门口正好遇见她,拱手行了个礼:“小嫂嫂。”
沈虞跟他不熟,他平日常居外院,出门也鲜少遇见,就算碰见也只是简单打招呼,此时便也只是朝他点头微笑,回了一礼,“陈公子好。”
后头一阵轻咳声,是裴義之下了马车。
沈虞当没听见,径直进了门。
“一起回的?”陈焕鸣稀奇得很,他是知道裴義之和沈虞关系如何的?却没想到今日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竟然见两人同乘而归,再想起适才沈虞的着装打扮,难免让他想得多些。
裴義之见他又开始不正经起来,面无表情说道:“ 今日是三皇子生辰,一同前去吃宴席。”
“原是如此,行,那我先走了。”
“上哪去?”
“为你看风去,”他凑近几分,低声说道:“福来客栈住进了一批人,昨日我在城门口远远的瞧过一眼,觉得有些可疑,这就去打探打探。”
说完,他绕过裴義之翻身上马。
裴義之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
“公子,怎么了?”裴胜问道。
他打量着门口的两座石狮子,其中一只因年岁已久,眼睛掉落了。他笑了笑,吩咐道:“你明日让人重新打磨一对送过来,另外,再让人去寻几颗东珠回来。”
沈虞回到正院,徐嬷嬷正坐在廊下乘凉,见她回来了,问道:“今日如何?”
“不如何。”沈虞进门一屁股坐在软塌上,“嬷嬷,快让人沏杯凉茶来,我渴死了。”
徐嬷嬷啐她一口,“别动不动死啊死的,不吉利。”转头吩咐佩青,“可听见了?快去沏茶来。”
“好勒。”佩青放下针线赶紧跑出去。
“姑爷也一同回了?”徐嬷嬷问。
“嗯。”
“怎的这么快就回了?哎呀你这手是怎么了?”
“无碍,三皇子府上来了一匹马,性子犟,冲撞了女眷,我勒缰绳勒的。”
徐嬷嬷捉着她的手心疼不已,赶紧去端水来帮她细细擦洗,将将才擦洗完,佩秋进来了,手里拿着一个小瓷瓶。
“小姐,这是姑爷让人送来的。”
“嬷嬷,我们不是也有药膏吗?”沈虞问道。
嬷嬷从佩秋手上接过来,“有是有,但姑爷这个兴许会更好些,你就别挑了。”她打开瓷瓶先闻了闻,“味儿也香,想必药效极好。”
沈虞上过药之后,已经困得不行,倒头就在软塌上睡了过去。
暮色霭霭,廊下几盏稀疏的琉璃灯随风轻轻摇晃。
裴府书房里头,陈焕鸣一身黑衣坐在椅子上,手臂处衣裳破了道口子,隐隐有鲜血流出。
“怎么会这般凶险?”裴義之问道。
“我也不知,原本以为只是一座普通的别院,却没想到里头机关重重,若不是我机警,想必已经命丧里头了。”
“都查到了些什么?”
“客栈那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