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理他。
两人没再说话,就这么静静的坐着,直到到达三皇子府邸。
三皇子,司马曙琰,其母是颇受皇帝宠爱的杜贵妃,杜家势力在琞朝极其庞大,因此,三皇子在朝中作为储君人选的呼声也极高。他生辰这日,光大门口都堵了无数轩车宝马,可见追捧之人无数。
裴義之瞥了眼外头的情况,随后让裴胜就此停下马车,对沈虞说道:“前头路都堵了,我们在这下马车。”
沈虞无所谓,她提着裙子,无视他伸过来的那只手,从一旁跳下去,翩翩长裙轻盈落地。不过她此举倒是把旁边的一个官家小姐唬了一跳,惊诧的看着她。沈虞朝那人“含蓄”一笑,便跟着裴義之走了。
三皇子门口的管家极是热情周到,今日来的无论官职大小,皆笑意盈盈迎进府中。两人进门后,一个婢女走过来,“裴夫人,请随奴婢往这边走。”
她看了裴義之一眼,见他点头,“你去吧,晚些我来接你。”
“好。”
然而沈虞才走了几步,便听见身后有个娇俏的声音传来。
“裴大人?”
这声音听起来有些耳熟,她转身看去,只见一个穿着华丽的紫衣少女满脸笑意的站在裴義之面前,似乎因见到他极为欢喜。
沈虞认出来了,此女子不正是前几日在城外跑马时遇见的那个鹅黄衣裙少女?她跟裴義之果然是认识的,观两人站得如此近,恐怕不止认识,还相当熟稔。
裴義之这时朝她这边看来,面上虽平静,眸子里却透着几分心虚。
她不屑的冷哼一声,他心虚什么?
那少女也顺着他视线看过来,见沈虞站在这,她脸上的笑意瞬间淡了下去,朝她远远的打了个招呼。
“咱们又见面了。”少女说道。
“你们认识?”轮到裴義之诧异了。
“裴大人,我在城外与她见过,彼时我的马车坏了,还是她想法子帮我的忙,说起来,我还得好好感谢一番呢。”
这少女左一个她,右一个她,明明知道她是谁,就是不肯喊一声“裴夫人。”男人或许没听出其中玄机,但沈虞清楚得很。这少女想必是爱慕裴義之,心里嫉妒故意为之罢了。
“请叫我裴夫人!”沈虞走过去,站在裴義之旁边。
这种时候,她倒是不介意放下成见,好好与裴義之演一演“恩爱夫妻”。
她没看裴義之此时是何表情,倒是将面前的紫衣少女的表情尽收眼底。只见她脸上适才甜美的笑容僵硬了片刻,才不甘不愿的重新说道:“说起来,我还要好好感谢裴夫人一番。”
“如何感谢?”
“阿虞,不得无礼,这是五公主。”裴義之故作严肃的说道。
原来是五公主,三皇子的嫡亲妹妹,那看来,确实不能无礼。
于是,沈虞认真的回了一礼,“那日是举手之劳,公主无需客气。”
五公主与沈虞寒暄了片刻,见她一直站在裴義之旁边没打算走,心里很不舒坦,本来以为可以单独跟裴大人好好说说话的。此时门口人来人往,有些人还往这边暗暗瞧着,她一个未出阁姑娘也不好继续待下去,便敷衍的告辞走了。
五公主一走,沈虞也没了做戏的心思,看也不看裴義之转身继续跟着那婢女也走了。
裴義之无奈摇头,目送她进了垂花门。
三皇子府上今日请了戏班唱戏,沈虞才走到游廊,就听见红墙的另一边传来咿咿呀呀的声音,还有看客们的掌声。那婢女领她到月门处,里头又出来一个婆子将她继续领进去,穿过一个小园,入得花厅,便见到厅堂摆了许多桌席,并且已经陆陆续续的坐了许多官家夫人和小姐们。
沈虞来长安后第一次出门赴宴,倒是从未见过这些人,谁是谁人一概不清楚,倒是那些人时不时打量过来,似乎认得她。
婆子给她指了个位置后,她就安安静静坐下来。正如裴義之所说,她很是不喜这等应酬场合,也不善于应酬交际,所以就这么独自坐着嗑瓜子听台子上的人唱大戏。
长安这边的戏曲跟她们杭州不一样,起初她在茶楼听过几场很不习惯,后来渐渐听得多了,也就大体知道唱的是什么了。
此时台上正唱着一出抢女婿的戏,说的是两家看上了同一个金榜题名的状元郎。互相争抢不让,于是有人出了个主意,说让两家小姐都嫁他,做个平妻。但平妻也分大小。因此,就谁做大谁做小,两家又挣了起来。
沈虞看得暗暗咂舌,难道天底下的男人都死绝了?这也挣?
她不屑的啧啧叹声。
偏偏这时厅堂中众人说话声小了下来,因此显得她这一声叹格外明显。有那么几个夫人朝她看来。
她回之委婉一笑,那些妇人惊慌的又转过脸去。
什么意思?沈虞不解。
不过很快她就知晓了。
五公主此时也进了厅堂,看来她很受长安官家夫人们的欢迎,与沈虞进来冷冷清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