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优雅的送到唇边轻抿一口:“他的药已经用完了,今日如此早归,一回来就要求见我,想必是又想到我这里偷药,韩林连续服用了一个多月那个药,差不多已经废了,他的命也没有继续留着的必要了。”
封继夜的声音寡淡轻柔,没有一丝一毫的起伏,如同是在述说一桩事不关己的事情一般,可大厅里的气氛无形中又沉闷了几分,闷得让人感觉好像是要窒息了似的。
“碰!”
虎子勐的一拳狠狠的砸在桌面上:“他早就该死了!”
只要一想到他们的父母亲人死前经历了多恐怖的拷问,年轻俊美的脸庞就忍不住杀气横生,他不怪二娃出卖夜哥和他们,在那种情况下,如果一五一十的供出他们的事情就能保命,他们可以理解,问题是,他不该在明知道他们的父母不知情的情况下还将他们退出去当挡箭牌,哪怕最终他的父母亲人依然会死,至少不会在死前遭遇那许多的折磨不是?何况万家村会被屠灭,完全是因为他的自私自利造成的,无论如何他都不能原谅他。
“夜哥,我们要亲自了结他。”
搁在桌下的双手紧握成拳,春桃眼眶泛红,浑身紧绷,一旁的铁柱也好不到哪里去,抿紧的唇瓣昭示着他的愤怒,自从知道一切都是二娃造成的,他在他们的心目中就彻底死亡了,如今的他,只是他们不共戴天的仇人!
“嗯。”
叫他们来就是要让他们亲自动手解决,封继夜微微点头,大厅里再次安静下来。
时间的流逝对于他们来说无疑是极其缓慢的,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一刻钟,也或许是一个时辰,在下人的引领下,身披斗篷,依然打扮得比封继夜这个太子君还要华贵的二娃进入了院子,一步步朝大厅走来,他的脸颊还有些红肿,神情却不似在韩林面前那般畏畏缩缩,反倒有点刻意装出来的傲然,在西厂大都督府内,他向来都是拿自己当主子看待的。
“夜哥你不是…”
进入大厅,二娃扬起笑容,可当他看到安然无恙坐在那里的封继夜时,笑容当场僵在脸上,他不是重伤后一直没有恢复吗?他还以为会见到一个病恹恹要死不活的封继夜呢,没想到…为何会这样?
“啪!”
“啊…虎子救命…”
他的脸上赤裸裸的写着失望二字,别人能忍叶君珩可不能忍,光鞭啪的一声就甩了出去,二娃尖叫一声,吓得他立马跳到虎子的身后躲避,可他的脸上还是多出了一条瘆人的血口子,此刻正火辣辣的疼痛着,细长的手抚过脸颊,竟摸到了一手的鲜血,二娃尖叫着咋唿道:“血…血…虎子你们救救我,他要杀我…”
在韩林的面前,他习惯了卑微,而在虎子他们的面前,他也习惯了他们的保护,一有事就想着让他们替他出头,从来没想过,虎子他们会不管他,直到…
“碰!”
“啊…”
“我更想杀了你!”
虎子一把抓起他按在自己肩上的手,轻轻松松就将他摔了出去,不顾他的尖叫痛唿,充斥着愤怒怨恨与痛心的眸子狠狠的瞪着他,亏他们还拿他当朋友,明知道夜哥不耐烦他还时时刻刻都顾念着儿时的情份,可他是怎么对他们,对他们的家人的?这么长的时间,他可曾有过一丝一毫的愧疚?不,没有,他一心只想攀龙附凤,嫁入侯门,早就丧尽良心了,哪里还记得自己干过什么缺德的事情?又哪里会有任何愧疚之心?
“虎子?”
忍痛爬起来,二娃这才发现不对劲,再看春桃铁柱,他们也一副要杀了他的模样,怎么会这样?难道他们已经知道他跟韩林的事情了?
“要颜色没颜色,要气质没气质,要脑子也没脑子,就你这样还想嫁入侯门?见过心大的,本座还没见过比你的心更大的。”
叶君珩撇撇嘴毫不留情的嘲讽,出身卑微没什么,往后倒退个几百年,说不定皇室天家祖上也是种田的呢,可出身卑微还什么都没有又愚蠢无知,那就让人恶心了,偏偏这人啥都占全了,亏得他还听虎子他们说过哥哥曾费尽心思想要锻造他呢,白瞎了他的一番苦心。
“我…不是,虎子不是想象的那样,我是被逼的,你们相信我,我之前真的不认识韩林,是他逼我的…”
一听嫁入侯门,二娃难得的聪明了一回,也顾不上浑身的疼痛和叶君珩赤裸裸的嘲讽了,连忙爬起来冲上虎子三人,眼泪如开启的水龙头一般哗啦啦的流下,即便再蠢他也知道,若是让虎子他们知道他跟韩林的jian情,他们绝对会毫不留情的杀了他,无论如何他都不能死,他牺牲了那么多,连清白的身子都没有了,只为了讨好韩林嫁入侯府,有一天将瞧不起他的封继夜踩在脚下,怎么可以现在就死了?
“本座有说你认识韩林吗?”
就这脑子,叶君珩突然觉得,吐槽他都有点拉低智商了,他是太看得起自己还是太瞧不起他的锦衣卫了,即便他们一开始不知道他跟韩林会面的事情,先前的一个月,他每天都去天香楼,一待就是几个时辰,若他的锦衣卫还半点异样都没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