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什么,他的视线飘到了路上。
应深回头看过去,发现有好几个高壮男人在附近晃荡,目光若有似无地扫向这边,观察着情况,神情带着几分煞气。
是帮会里的人。普通民众怕被他们盯上,当然不敢和警察过多交流。
应深给沈文钦递了个眼色,都明白无法问出个什么结果,只好暂时放弃。
沈文钦一松手,门立刻砰的一声关上,生怕晚一秒会怎样似的。
他们默契转身,走下台阶,往车的方向走过去,同时,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和人,眼神意味深长。
车子对面,正是高伟东的家。两条人影慢慢地走了过来,正对着高家的方向。
是两个少年,十七八岁的年纪,另一个还要小些。
高个的少年注意力几乎都放在了另一个身上,一旦他脚步慢下来,高个少年也会放慢速度,低声说着什么,就要到家门口了,高个少年牵起他的手,步速微微加快,拿出了钥匙,开门便走了进去,然后砰的关上。
这两个少年,应深他们大概知道是谁。
死者高伟东的儿子,高淼和高泽。
“是我的错觉吗?怎么好像他们看了我们一眼,装没看见,躲什么似的进屋了?我们有那么恐怖吗?”沈文钦视线停在屋门前,打量地盯着看。
“去看看情况。”应深点头。
两人便转了个方向,走到了高家屋门前,按响门铃。
里面没有丝毫动静,好像没人在似的。但既然来查案,应深他们有的是耐心,站定在门口,继续按门铃等待。
屋里的人大概是猜到了他们的毅力,硬躲着不开门也不是办法,门锁咔嗒一声,少年警惕的脸露了出来,面孔青涩,却已经比同龄人多了几分成熟,双眼黑沉沉的。
应深两人一如往常,先介绍了自己的身份和来意,“我们是来调查你父亲的案子,希望你能配合。”
少年微皱着眉,不太甘愿地放了人进屋,微哑的声音道:“事先说明,我们帮不上什么忙,问了也没用。”
沈文钦友善微笑,“不试试怎么知道呢?或许就有些细节被忽略了,一旦找到,就是破案的关键,一切迎刃而解。”
少年顿了一下,扯了扯唇角,似乎自带这个时期青少年特有的叛逆不信任,淡淡地哼道:“是吗?”
他们走到客厅的沙发坐下,高淼也在他们对面坐下,旁边是拿着魔方在玩的弟弟高泽,不知是因为不欢迎眼前这两个客人,还是不想让弟弟独自面对陌生人,高淼连茶水也没给他们倒,只冷漠地坐着,大有问什么就快点问完就赶紧走的气势。
沈文钦挑眉并不在意,坐姿放松,如普通地闲聊一般开口,“这是你弟弟吧?我看他魔方玩得挺好的。”
面无表情的高泽坐在一边,从头到尾没出过声,就算家里来了两个陌生人,也未好奇抬头看过一眼,他手里熟练地拧着魔方,相同的色块碰在一起,眼看着六个面很快就要恢复原样。
高淼皱眉:“有什么就问我,别打扰我弟,他不喜欢和陌生人说话。”
维护的意味很浓,就像面对贸然闯进自己地盘的野兽,威胁的从喉咙里发出吼声,不允许敌人有丝毫的靠近。
应深弯唇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请放松,我们没有任何恶意,只是简单问你几个问题而已,不会伤害你弟弟。”
“那你快问。”高淼一点都不为所动,依旧绷着脸。
“你们和高伟东,也就是你们的父亲关系好吗?”
这句话一问出来,高淼的脸色就就是猛地一变,微微发白,只是他紧抿着唇,努力装作平静,但应深和沈文钦做这一行,极懂得观察人的神态微表情,一个十六七岁的孩子,再怎么成熟,也还不懂得很好掩饰,自然被捕捉到不自然的僵硬。
应深两人微微偏头,简单地交换了一个眼神,若无其事地等待答复。
高淼下巴紧绷,平静说:“一般,他经常在外面,我们不怎么亲近。”
“那天晚上,他回家了吗?”应深认真注视着他的眼睛。
说的自然是高伟东死的那一晚。
高淼垂眼,似在回忆,放在膝盖上的手微微收紧,透露出了主人的紧张不安,“我不知道,那时候很晚了,我已经睡了,不过我好像听到楼下有什么动静,但我太困了,没怎么在意,就又继续睡,没想到……”
高淼紧咬着唇,手无意识地握成了拳头,压抑着情绪,面上是隐忍的痛苦和懊悔。
应深沈文钦猜测出他们父子关系并不算好,但再怎么毕竟也是亲生父亲,突闻噩耗,任谁都接受不了,内心遭受重大打击。
被害家属这样的情况很能理解,也见得多了,应深他们神情放柔和,温声安抚了情绪不稳的少年,但同时也继续询问。
“你听到了怎样的动静?”
高淼皱眉回想:“撞击声吧,又有点像是什么掉在了地上,我也不是很确定,我不是很清醒,在梦里的感觉,其实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