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很明显是盯上应深了。
老厅长一向很讨厌这种案件,明目张胆地放出某位警察的照片或是其他信息,强行将人卷入无关的案件,然后这位警察又为了破案,
不得不配合凶手的一些愚蠢行为, 十分憋屈。更甚者, 这警察还要被迫背负命案的罪恶,即使案子不是他犯下的,但有些家属会失去理智, 认为这是因他而起。
“应深, 尽快解决这个案件。”老厅长语气平静,像往常那样叮嘱,
但这次表情严肃坚定很多,重重地按了一下应深的肩,眼神里都是对他的信任。王
应深郑重点头。
命案发生在邻市,乘坐动车过去更快。应深和沈文钦到了车站,买票,上了即将要开的动车,找到两个周围人较少的空位坐下,低声讨论案情。
沈文钦:“当地局里发来的资料里,还提到了这种作案手法和七年前未破的悬案一致,三起割喉凶杀案,情绪冷却期七年,太长了。一般连环杀人犯不会轻易改变作案手法,而这段时间里,各地上报的案件并没有相同的,这一次,还不确定是不是模仿作案。”
说到作案手法的特殊性,应深:“割喉,古代的一种残酷刑罚,是用刀具割断喉咙部位的气管和动脉而产生的死亡状态,一旦割破颈动脉,鲜血喷涌而出,必死无疑。”
沈文钦:“被害者会遭受极大的痛苦折磨,而且无法自救,只能等死。整个场面血腥残忍,一般人都受不了。割喉的案例不是没有,多数是抢人钱财时遇到阻碍发狠而实施的,但这些案件里,凶手不为钱财,却选择了这种特殊方式,不排除是寻仇,或看着被害人这样死去从中获取强烈的快感。”
“七年前的资料里有写,被害者的头发硬生生被拔下不少,发根连带着皮rou,这是杀害以外的不必要伤害,凶手故意夺取的,是凶手作案手法的独有特征。拔掉头发,为了收藏吗?”
“不是,凶手没带走,资料下面写着在尸体旁边就找到了头发。”
“脸朝下摆放,不想看到死者的脸,要么是熟人,要么就是杀人之后的愧疚后悔。”
“犯罪现场被水清洗过,留下的证据少,不排除反侦察的可能性。”
“尸检报告上写,死者胸口有一小块灼伤痕迹,电击……”
应深话没说完,突然被沈文钦用胳膊撞了一下。转头,看他正努嘴使眼色,示意旁边。
隔着过道,一个五岁左右的小男孩正好奇地眼盯盯看着他们。他们音量小,离得近的人,认真听也不一定能听到多少,但被小孩听到这些,怎么想都不太好。
沈文钦从口袋里翻出颗糖,拿着放在小孩面前,说:“给你吃糖,但你不准盯着这边看。”
小孩伸手接过糖果,转头乖巧地撕开包装吃了。
应深他们继续凑在一块小声讨论。但不过半分钟,小孩鼓着一边的腮帮子,含着糖又继续盯着他们了。
沈文钦:“……”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呢?
应深默默想,其实刚才小孩并没有点头答应,只是接了糖果而已。
沈文钦故意黑着脸,横眉竖目,凶狠的样子立刻展现出来,“还看?信不信我揍你。”
小孩转头就和身旁的人打小报告:“妈妈,那边两个说悄悄话的哥哥要打我。”
年轻的妈妈一愣,立刻抱紧自家小孩,替孩子道歉。
沈文钦微笑:“管好他别乱看就行,不是什么小孩都能看的。”
说完,便懒得理会他们,低头继续和应深说话。因为说话声音小,自然而然,两人之间的距离很小,几乎额头相抵,显得异常亲密。至少在别人眼里看来是这样。
年轻的妈妈刚听了沈文钦的话,又看见这一幕,一不小心就想歪了,赶紧捂住小孩的眼睛。
“妈妈,怎么了?”
妈妈红着脸说:“你还小,等你以后长大了就会明白的。”
也许是考虑到对孩子的影响,一到站,她便抱着小孩匆匆下车。但恰好,应深他们也是在这里下车,穿着警服的当地警员已经提前到车站,来接他们。
被抱着的小孩看见了,说:“妈妈,哥哥他们被警察叔叔抓了。”
妈妈震惊回头,等看见他们严肃正经的边说话边走,才松了口气,“他们是在工作。”差点以为刚才自己身边坐了两个在逃犯,被自家小孩吓死。王
她捏了一下孩子的脸,“那两个哥哥是警察,是保护我们的人,看到旁边的叔叔穿的制服吗?要听他们的话。”
“哦。”小男孩点头,趴在妈妈肩上,眼巴巴地望着那两个哥哥消失的背影。虽然听不懂他们说什么,但感觉好酷啊,自己以后也要做警察!
到了当地警局。
负责此案的警员拿出当年案件的详细资料。录入到公安内网的资料,是经过总结的重要记录,一些更原始琐碎的家属询问笔录等,还是需要再找出当年的纸质档案查看。
警员搬来了两个纸箱,上面写着案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