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笔搁下,“是谁将此事告知皇后的,自行掌嘴三十。”
说完,玄武帝站起身,“皇后有何要事找朕?”
“臣妾恳求皇上念在已逝懿慧皇后份上,再给太子一次机会。”皇后径直跪下,对着玄武帝说道。
“皇后莫不是在跟朕说笑?若非看在懿慧皇后份上,就太子所为,都该幽禁终身了。”看在她的动作,玄武帝眉目先是一紧,而后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道。
“但是人非圣贤,皇上为何不能再宽容一点呢?”
“若朕再对他宽容,那么便对不起昭阳侯府还有我朝百姓。”玄武帝深眸露出一丝讽刺,厉眼看向皇后身边的宫娥,“还不扶你们主子回去?”
“懿慧皇后过世的早,临终前将太子交给臣妾,是臣妾辜负了懿慧皇后的期望,没有教导好太子,所以太子今日所为,臣妾也感到非常痛心,还请皇上废掉臣妾的皇后之位。”
“皇后娘娘。”容卿卿失声,楚翊忙将小姑娘的手握住,轻轻捏了捏。
却见玄武帝如雷霆之怒的站起来,深眸夹杂着别的情绪,“皇后,你在威胁朕?”
皇后未语,但是那执拗的神情与记忆中慢慢重合,玄武帝头便疼了起来,责怪的声音便再也说不出口。
“皇后娘娘,臣理解你受懿慧皇后临终所托,所以想教导好太子的心情,但是为君者,所依靠的并不是身后显赫的身份,而应该是个人勤学笃志,仁义宽厚的品性,皇上年幼登基,若是如太子这样所作所为,那国运堪危。”容宰辅看了一眼玄武帝,起身对皇后说道。
这时,楚翊也站了起来,玄武帝目光微微温和,问:“祁安王可是还有事要与朕说?”
“儿臣的确还有一事禀报。”楚翊凤眸微凉,淡声道。
“那祁安王请说。”玄武帝点头,不见丝毫的怪罪之意。
楚翊还没出声,云公公急忙往里冲。
“皇上,章太医过来请平安脉。”
“朕现在可还有心思让人请脉?”玄武帝冷笑,摆了摆手,“让他下去。”
“是。”云公公担忧的看了帝王一眼,赶忙退下。
楚翊凤眸若有所思,骨节分明的玉指摩挲着腰间的香囊。
“祁安王有何话,但说无妨。”玄武帝重重的咳嗽一声,再次抬眼看楚翊。
“天色渐晚,父皇不若早些歇息,明日再议。”楚翊唇角扯了扯,朝玄武帝拱手。
“朕不困。”玄武帝没料到他是说这事,神色缓和不少,视线在御书房里面转了一圈,吩咐,“云公公,先送祁安王与容二姑娘出去。”
容卿卿担忧的看了容宰辅一眼,却见容宰辅朝她摇头。
楚翊站起身来,丰采俊朗之姿,与地上跪着的楚若轩形成对比。
原本玄武帝是想让容子霖也回去,但思及到他要继承未来的内阁,便未出声。
楚翊对着玄武帝拱手,与容卿卿退了出去。
一出御书房,楚翊便打横将小姑娘抱在怀里,容卿卿将他的脖颈勾住,声音有些糯:“殿下,我自己可以走。”
“我怕你摔了。”楚翊轻轻一笑,将她抱得更紧。
坐上马车后,楚翊也没放开她。
容卿卿将头靠在他怀里,把他的袖子拿在手里扯了扯,“殿下,我要是问你一件事,你千万不要生气啊。”
“怎会,你说吧。”楚翊轻声而笑,他就知道小姑娘顺着前世那些线索便猜到了。
“那我说了。”容卿卿拿手帕掩住自己的唇,小声道:“殿下,楚若轩跟长乐公主是不是非陛下的血脉?”
楚翊神色不变,声音微沉:“是。”
其实早在楚翊方才开口的时候,容卿卿就有所猜测,但此刻,仍然是不敢置信,她虽未见过懿慧皇后,但未免太胆大了吧,怪不得前世楚若轩公然造反。
“懿慧皇后她怎么敢?”
曾经,懿慧皇后,当今皇后,静嘉夫人是京城三姝,当今皇后姿仪温婉有方,静嘉夫人是出身将门,巾帼须眉,唯独懿慧皇后,京中说是有母仪天下之风。
“当日辅政大臣与父皇初定皇后人选并不是懿慧皇后,她既做了那事,那就一定会想方设法让自己登上后位。而国舅府,肯定是有人知晓的。”
小姑娘顿时皱起了眉,楚翊失笑:“别担心,不论这身世揭不揭晓,这太子之位楚若轩都坐不稳。”
懿慧皇后冒充了他母后的功劳,那当年凡事种种,懿慧皇后可有在哄骗他母后。
小姑娘还想再说什么,眼皮却在打架,就差歪头倒在楚翊肩上了,楚翊摸了摸她的头,声音温和,“折腾了一宿,你早点睡吧。”
如今都快过寅时了,也难怪她受不住。
“殿下也早些睡。”容卿卿含糊的应了一声。
楚翊微微一笑,抱着她靠在马车的窗牖上假寐。
容宰辅府,依旧是灯火通明,管家在庭前来回走动,心中止不住的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