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挟持陛下,为己牟利?”
谢棠没有说话,上首的新帝也没有说话。
谢门门人站在谢棠的身后,只是静静地看着那些人,就让那些人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弱。而其他党派之人皆是缄口不言,他们人这么多, 无论谢伯安要如何,也不能忽视他们的诉求。
所以,没必要现在就急着出头。
谢棠等到他们都闭嘴了之后笑道:“天下大儒,顾李邹赵。此时皆在殿外,为恭祝陛下践祚,特献《明新法》。祝陛下长乐无极,天下安舒。”
庆王笑道:“快请!”
传诸位大儒觐见的声音传到殿外,被谢棠安排在殿外照料各位老人家的谢涟和徐驿梨带着数十位大儒走到奉天殿内。
这些大儒每人都捧着一本厚厚的书,进到殿内刚要跪拜,庆王就直接从龙椅上面站了起来:“诸位为隐士大贤,不用这些客套虚礼。”
这些大儒不用跪拜,但是徐驿梨和谢涟还是要拜的。这两人行完大礼之后谢棠向他们招了招手,这两人乖觉地走了过去,站在了谢棠的身后。
听着这些大儒一条条地在那里说着收税改为定制一项,役夫必须给发工钱。士农工商皆是百姓,男女之间也无差别。这个国家的桩桩件件全都定下了规矩,违背规矩就要受到重惩。又要开百家之学,不可轻实用而重经义。还有什么要开办新式学堂,教化百姓。还有什么任职要经过会议投票讨论,又订下了每个等级每个部门的会议规模与制度。又道要开海禁,训练海军。废掉刑不上大夫的特权......
这些大儒从清晨破晓说到红日西斜,把这个国家的权力结构几乎全都重组。
而那御座上面的新皇无论听到什么都只会说好,此等种种,让许多官员心慌。他们极其反对变革,虽然听着就知道这对百姓是好事。但是这和他们又什么关系?他们只知道自己手里的权力已经不稳了。
但是聪明人看到那些大儒的时候就知道事情已经不是他们能够控制的了。要知道这些大儒哪个不是门生故旧满天下,而那几位出身世家的大儒更是累世簪缨。再加上明显是主导这一切的谢伯安,就算他们反对,也根本不成气候。而且要势力谢伯安攒下的家底再加上谢迁和李东阳给他的也不小了,要军队十万大军现在还在京郊呢,要喉舌名声......
他们看向了大殿中央的这几十个老头子,有了他们,便有千千万万个文人为谢伯安摇旗呐喊。和他们比起来,殿中这些人的反对、诋毁和抹黑根本算不上什么。
这是一场已经有了结果的战斗,结果居然还有傻子在这里上蹿下跳?
杨一清自从和沈玉打完了那一架之后身上就总是难受,现如今看到那个站在那里意气风发的少年,心中不得不感叹自己已经老了。
等到姬苇州说完之后,今天的所谓“献礼”,实则宣布改革彻底落幕。立刻有无数人跳出来反对,有的人指着谢棠的鼻子骂他用这样的方式争权夺利、不知所谓。甚至还骂这些大儒上了良心,不是好人。又一口一个贱民地称呼着外面的那些平民百姓,说他们懂什么?质问谢棠是不是要邀买民心,窥伺帝位。
说到这儿他们还隐晦地看了一眼上面的新帝,希望他能够被这话挑拨,然后站到他们这边儿来。庆王在这儿坐了一天,累得想要立刻睡觉。看到这些人的眼神,感觉他们就像是傻子一样。说真的谢棠要是真的是个一心为己的jian雄,就扶上一个襁褓中的幼儿不就可以了?哪里还用他们在这儿各种怀疑?
谢棠听他们说各种话,却能够一直都保持着自己的微笑。直到他们说出了贱民这个词的时候,他的脸沉了下来。
“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陛下尚要爱惜黎民,谁给忠君爱国的你们胆子敢说贱民这连个字?”
谢棠笑眯眯地道:“允安,青词,给他们念一念锦衣卫送到我这儿的好东西。”
平允安和徐青词各自从袖子中拿出了一个厚厚的泛黄的蓝皮册子,一左一右站在谢伯安身旁开始念着册子上面的东西。
“弘治十九年,吏部侍郎孔原孔大人收受丝绸商人郑吉贿赂三十万两。”
“正德元年,都察院佥都御史沈长德向逆瑾送黄金千两,为子买官。”
“正德三年,松江知府虚报税银八万两。”
“正德二年,保宁侯府三子克扣军粮五万石,卖与粮食商人。”
......
这两人一唱一和,念了二十多个名字,全都是刚刚出头的那些人的罪名。不但如此他们报完名字之后还把这些人贪腐的时间地点对象全都详细地说了出来,证据详实,一说一个准。伴随着他们的话音,被传召进来的锦衣卫们把那些贪官一个一个地拉走。这时候他们才反应过来,谢棠没有提前把一切都安排好让满庭文武都听他的话来威胁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