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被放弃过?”古灵挑起眉。
谢衡没有丝毫意外古灵知道自己是被放弃的魔族,或者说,根本不关心古灵是否被放弃。
“原来魔族也有派系。”古灵迅速从他的默认中剖析出重点:“你和我不是一派。”
大概是因为刚刚的表情泄露了信息,给了古灵追问的机会,谢衡的表情再没有一丝变化。
“你从小和师尊一起长大,按理说,应该没机会和魔族接触才对,以辞清……师祖他老人家的实力以及师尊的敏锐,你也不可能以秘法与魔族传递信息。”
古灵摸着手中的彼岸花,一字一句分析道,并且一直注视着谢衡的表情,见他没有动静,就知道自己分析的这些要么有所错漏,要么全无价值。
古灵不相信自己所说的这些毫无价值,她想了想,手中的彼岸花软软地蹭了蹭她的手指,古灵看着手心的彼岸花,突然道:“不……你不需要与外界联络,你需要交代的人,就和你待在一起!”
谢衡依旧没有动静。
古灵却笑起来:“或者,不是人才对,比如说,这些彼岸花,对吗?”
谢衡掀开眼帘,平静地看了她一眼:“你的想象力很丰富。”
古灵皱眉:“猜错了?”
谢衡也不打坐了,靠在墙边,和古灵一样盘弄那些鲜艳靡丽的彼岸花。
白皙的手指与红得艳丽的彼岸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在崖洞昏暗的光线下,有一种颓靡的美感。
古灵盯着他的手指,好像被那美景吸引了一样。
谢衡摆弄了一会儿,被古灵灼热的视线打扰,脸色冷下来,手指从花瓣上撤下来,拿出一条没有任何花纹的白色手帕擦了擦手指,收回了手。
古灵的眼睛却没有动,一直盯着那丛被抚弄过的花瓣,突然眼睛一亮,右手握拳击打左手手掌:“我明白了,原来你不喜欢你的老板。”
这就说得通了,怪不得这些变化对谢衡一点反应都没有,分明是从谢衡魔气泄露开始,从他身旁蔓延出来的花朵,却对谢衡爱答不理的,反而对古灵格外友好。
而谢衡在摆弄那些花瓣的时候,也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对这些花瓣半点不上心,没有一点面对上级的紧张情绪。
虽然以谢衡的性格来说,紧张不太可能,但是如果彼岸花真的作为他在神穹宗的唯一的联络人,再怎么样也会有些不同的,不会像现在这样无动于衷。
古灵本来还以为自己猜错了原因,或者猜错了介质,说不定对方真的有可以瞒过师尊和师祖的法器呢?
但是在仔细思索了谢衡的性格之后,尤其是他在最开始对自己坐邢长老的飞舟、作为金丹期修士连一把灵剑都驾驭不了的废物品质露出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的时候,古灵突然想到,如果谢衡仅仅是因为不想将宗门的这些情报汇报给某个人呢?
谢衡一看就是那种能打坐就不睡觉的勤奋型修士,最讨厌的就是不劳而获的人和获而无用的人,古灵属于后一种,他体内那个人……或者说花,很可能就是第一种。
一种被强制种在谢衡体内——所以与谢衡并不亲近——简单粗暴且没有给谢衡任何好处的人。
古灵想通这一点后,立即理解到,这人连谢衡都能渗透得如此彻底,恐怕功力与师祖……不,比师祖还要强大。
即便是当年的辞清真人,也断然没有可能在不在任何人察觉的情况下,对谢衡控制到这个地步。
谢衡手指一动,抬起头:“老板是什么?”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原来你是想干掉原来的老大自己当老大吗?早说啊,早说我就跟你混了,我那一派的头头也太不靠谱了,丢了个失忆术给我然后往神穹宗一扔就完事了,五十年没有任何动静,效率太低下了,办事要不靠谱了。不如谢师叔你亲力亲为,修为高深、长相俊美且气质和蔼。”
古灵看了一眼谢衡逐渐Yin沉下来的脸色,面不改色道:“谢师叔,你看我作为魔族的潜质怎么样,也不需要你安排任务,我靠自己爬到了亲传弟子的位置,虽然上面还有一个师姐,但是她人美心善本事又差,经常告诉我她担当不起神穹宗,一直推辞着想让我继承宗主之位呢。”
说到月关情本事差的时候,谢衡明显脸色扭曲了一下,显然对于“差”之一字,两人之间存在很深的误解。
古灵说完,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紧紧盯着谢衡,像是生怕被他拒绝一样。
谢衡一开始还真以为古灵想要改换门庭,直到他眼角余光瞥见自己手里的笛子,又看了看深不见底呼呼吹着冷风的崖壁,一双眸子沉下来。
冷冷地看着古灵道:“我不打算从这里出去。”
“哦,是这样吗?不过我是真心实意打算跟着你,我觉得你身上有股大la……大能的气质!”古灵呵呵干笑两声,奉承了两句。
“刚刚的笛音是让所有人不要轻举妄动,所以即便有人发现我被关在里面,也不可能有人来救我们。”谢衡又道。
“……谢衡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