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一趟,累。”
江子渊还没有反应,月关情先被她一番理直气壮的娇气和懒惰惊得稳重大师姐的面具都带不住了,接着便是被她话中毫不遮掩的嫌弃和诉苦气得肺都要炸了,顿时厉声道:“修真之人岂能如此贪图享受,何况我那竹屋虽然简陋,但该有的器具都不曾缺减,且灵气充足,于修行有益,师妹还是不要任性了。”
月关情说了这些尚觉不够,想到这莲花Jing竟然敢说她那卉灵紫竹做成的竹屋简陋,还暗讽她山上的禁空咒多此一举,简直不知所谓,于是接着道:“如果师妹觉得出入不便,我那三头绯线白鹤让一只给师妹也便罢了,这样每日出行有绯线白鹤当坐骑,不比御剑慢,师妹觉得如何?”
不是嫌禁空咒出入麻烦吗?麻烦的不过是没有坐骑而已,她每日出行只需唤来绯线白鹤便可。
月关情想着古灵怎么也该对师尊的偏心有所反应了吧,回头一看,气得差点没给她再吐一遍血。
“师姐说得对,出行有只绯线白鹤确实方便。只是师姐的绯线白鹤既是师尊赐予,师妹怎敢夺爱?师尊,我也想要几头过来。”古灵执手行礼。
“师妹怎能如此胡闹,那绯线白鹤是何等灵兽,师妹的若芷山上既没有禁空咒,还是莫要浪费资源的好。”月关情心中含血,微笑劝阻。
“有道理……”古灵思考之后,接着道:“那师尊也给我的若芷山布几道禁空咒吧。”
“师妹莫要胡闹……”月关情见她不仅没有收敛,反而变本加厉,心中不免觉得她得寸进尺,不由摆出一副严厉的神色说教起来。
“师尊觉得呢?”古灵看都不看月关情一眼,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江子渊的眸子。
银灰色的纯天然美瞳,搭配上清冷无尘的长相,江子渊什么都不做,都是把杀人利器了。
江子渊即便再无感,也被这毫无掩饰的灼热视线盯得有些皱眉,但他也没有出声呵斥,而是在思考之后,淡声道:“若芷山上并没有需要用禁空咒保护的东西。”
月关情唇角悄悄扬起。
然而还没等她彻底扬上去,只听古灵接着道:“弟子就是最需要保护的东西啊,师尊你觉得呢?”
古灵没有半点羞耻地将自己比做一件珍贵的东西,要禁空咒要得理直气壮。连月关情这等惯会以大道理压人的道德婊都有些叹为观止。
“你有最周全的保护。”江子渊轻轻抬眸,看了眼她发间的白龙簪。
小白龙似乎也意识到江子渊是在说它,并且还夸他厉害,缩着龙角盘成蝴蝶云的龙首微微抬起,得意地将身体舒展又蜷曲,来回两三次,像是在翻滚一样。
古灵还不知道小白龙就盘在她的发顶,即便知道也不会放弃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于是眉眼耸拉下来:“我懂了,师尊只给师姐的若英山布置禁空咒,而对我的若芷山视而不见,一定是徒儿哪里做错了,惹得师尊不喜,还请师尊恕罪。”
古灵低沉着声音,连神情都沮丧起来。
江子渊听到她的话,眉头微皱。
“别人家的师尊都一视同仁,不患寡而患不均。然而我却被师尊如此厌恶,想来必不是师尊的错,而是徒儿太过顽劣不堪的错。”古灵见江子渊还没明白过来,不由得将话说得明白了一些。
月关情听她唱念俱佳地抹泪说了两段,牙齿酸得不嚼东西都觉得痛,连忙道:“师尊请恕师妹无状,师妹,你怎么能这么对师尊说话呢?”
江子渊却没有接她的话,皱着眉看向古灵。
古灵连忙作伤心状。
他又看了看月关情。
月关情此时还死死盯着古灵,不断嘱咐她不要胡闹。
“‘不要胡闹’的意思就是对方其实并不觉得你做错了,但是这让他很害羞不好意思,暗示你换个场合再做这件事。”青衣白袍的男人面对徒弟疑惑不解的眼神,耐心解释道。
少年银灰色的眸子看着师娘看似责备实则暗含喜悦的神情,觉得自己懂了师尊的意思。
江子渊再看月关情那看似责备实则鼓励的神情,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此事是我没有考虑周全,明日我让裴长老过去。”江子渊点头,“那绯线白鹤,你找邢长老要。”
古灵不知道她演的一出白莲花戏江子渊根本没看懂,但好在目的是达到了,于是露出一个心满意足的笑容。
“师尊!”月关情难以置信地看向江子渊。
对方投来一个淡淡的眼神。
月关情顿时想起他将自己那个献花的前师妹扔出神穹宗时的神情,也是这般淡然得没有一丝烟火气,顿时心底一寒,没敢反驳。
但月关情也不想好处都叫古灵给占了,于是又道:“既然师尊答应送给师妹几只绯线白鹤,那么师妹这样总愿意和我回若英山了吧。”
回了若英山,该怎么办还不是她说了算?
没想到古灵连这样了都敢反驳:“都说了太简陋,不去。”
月关情简直恨不得一巴掌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