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自己的体重十分清楚,“放我下来,我自己走……”纪谌不理他。
等走到电梯门口,赵成歌又想起来:“小笼包还在车里!”纪谌又抱着他回去拿。
进了电梯赵成歌还在嘀咕:“我好歹有一百三十斤呢,你累不累啊?我只是有点困,又不是走不动路……”话虽这样说着,他搭在纪谌脖子上的手臂却收得紧紧的。
纪谌觉得这样的赵先生格外可爱。
回到家里,纪谌还是没把他放下来。
赵成歌脸埋在他颈窝里,声音有点闷:“都到家了,怎么还抱着我不放?你不累吗?”“一点也不累。”
纪谌吻了吻他的头发:“想这么抱你一辈子。”
赵成歌有一种被当成小孩子在哄的感觉。
——当然这感觉一点也不赖。
他本以为小豹子比自己年纪小,照顾、爱护小朋友是身为年上才应当做的事情。
可是他们在一起以后,似乎小豹子没少在照顾他,不管是生活还是情绪,他都考虑得十分周到。
原来被人珍视的感觉这样好。
纪谌把他抱到沙发上,他主动撑着腰去跟纪谌接吻。
他们黏黏糊糊地亲了一会儿,纪谌捏住他的下巴,嗓音有点哑,“成歌,”他抵上他的额头:“你可以再依赖我一点。”
赵成歌的心仿佛被他揪了一把,很疼,眼睛也变得有点酸。
纪谌的眼神特别专注,而他也如意料之中在这眼神中沦陷,他心脏狂跳,但最终也没能说出那个“好”字,只是像平时那样,蹭了蹭纪谌的鼻尖,笑道:“你硌得我好难受。”
纪谌别开了眼神。
他终于知道那一点不对劲是什么了。
赵成歌不相信他真的爱他。
他要什么赵成歌都舍得给,再怎么放肆赵成歌都不会说一句不行。
赵成歌宠他爱他,却不相信他也爱他,所以在他与赵成歌谈起结婚时被生硬地转开了话题,隔天却千里迢迢飞过去送了他一个吻和一枚戒指,只是因为怕他没有安全感,所以即使工作再累也愿意抽出时间来安抚他。
至于他会这样的原因——经过了这么久,纪谌也大概猜到了。
纪谌脑中莫名想起刚到国防大上学的那段时间,他不久便与葛群他们打得火热,各种活动都配合得默契十足,连教员都夸他们兄弟情深,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兄弟情深的是他们三个,纪谌做好了随时被排斥在外的准备,因为他总是被放弃的那个啊。
可后来某一天寝室里卧谈会的时候,李呈骁一针见血地戳穿了他的伪装,“谌儿,你每天都跟我们演戏,你累不累啊?我都替你累得慌。”
纪谌差点恼羞成怒。
“你才多大点人?能有多大的坎儿过不去?你是不是觉得每天都笑呵呵地就是‘哥俩好’了?你那演技我看了都尴尬。
我们哥仨拿你当兄弟呢,兄弟是什么?不就是关键时候拿来两肋插刀的吗?赶明儿我有难了想插你一刀,你能心甘情愿给我插刀不?换过来,你要有难我们哥仨那也义不容辞啊!”李呈骁开着玩笑,纪谌却哽着喉咙躲在被子里当缩头乌gui。
他还说了什么纪谌都记不太清了,只记得最后一句:“你得相信有人爱你。”
他说这话时万浩吹了个口哨,骂他搞AA恋搞到自家兄弟身上了,话题就此扯开,三个人闹成一团,纪谌流了会儿眼泪,快天明时跟他们说了谢谢。
从那时他开始明白,每个人在付出的时候其实都会期待对方能有所回应的,只不过有些人不太幸运。
期待不断落空,受得伤也太多,最后只好把那一点点期待藏进了壳子里面。
嘴上虽然告诉自己不在意,心里却不见得能有多好过。
————————————“想什么呢?”赵成歌捏了捏纪谌的脸。
他其实在说完那句话时就后悔了,因为他这样大概会很伤小豹子的心。
既然要宠他顺着他,那他也满可以点头跟他说“好”的。
纪谌没说话,又亲了亲赵成歌的唇角。
他不打算像李呈骁那样给他灌那些苦口良药,药再好也是苦的,他心疼他的赵先生,不要他再沾一点苦,他要赵先生从今往后就只有甜。
既然赵先生现在还不相信,那没关系,他会用一辈子的时间去证明。
纪谌蹭了蹭他的掌心:“在想一会儿给你做点什么好吃的。”
赵成歌暗自松了一口气,小豹子没有发现真是太好了。
他弯起眼角,“我想吃面条。”
纪谌想了一下:“给你做手擀面好不好?你先去洗澡,洗完澡饭就做好了。”
赵成歌搂着他的脖子亲了一下:“好。”
纪谌便把他抱起来,走到浴室里去。
“衣服我都提前帮你拿好了,不要在里面待太久,我去做饭了。”
赵成歌笑着揉他的耳朵:“宝贝真贴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