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溜溜。
“横竖朕命他们尽快进宫。摆眼皮子底下看着,总好过放他们在外头搞事情。”
谢容倏而翻身而起,睨着沉砚,小声嘀咕:“……也省得他们最后抱上你的大腿。”
谢容最后那句话讲得小声又含糊,沉砚没听清,问:“陛下最后一句说了什么?”
谢容揪着沉砚衣襟,气咻咻地翻旧账:“朕说,相爷以前还经常去梨园呢,是不是也点过好多次小花旦相陪?”
沉砚了然,捏了捏某人气鼓鼓的脸颊,温声笑道:“臣也就只点过一回,还没等到人来呢,先等来了陛下——那次臣究竟陪了谁,陛下最清楚了。”
谢容歪头盯了他半晌,像是在辨认他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片刻后谢容才哼了声,慢吞吞都又躺下:“反正你以后没机会了。后妃不得和外男见面。”
……要他批折子的时候就将他打进冷宫,这会儿后妃后妃的叫着倒是很顺口。
沉砚失笑。
他沉yin了一会,想起了什么,忽然问:“陛下和苏秉之可有过什么大过节?”
谢容身子几不可见地微微一僵。
他穿书而来,原书没写原身小暴君的往事,他也没记忆,哪里知道这许多。
谢容闭了眼,不敢叫沉砚看见他眼底的心虚,含含糊糊地装傻:“朕哪里记得,朕以前得罪的人数都数不完……”
他也很奇怪啊,他本来还以为苏秉之是沉砚的人呢!
谢容反复琢磨了一会,觉得唯一可能结梁子的,就是原身登基后血洗宗亲的那桩事。
不过那段往事太残忍又血腥了,谢容听着只言片语都觉心惊,平时总是下意识忽略,这会儿想推敲才发现他对这事知之甚少。
只知道原身在登基前,便是先皇宠爱的皇子,一度有问鼎储君之势。
后来果不其然继位了,却连皇位都没坐热,就先以无比狠戾的手段解决了两位皇兄和其他皇室宗亲,速度之快,叫众臣都没来得及阻拦,就尘埃落定。
尔后小暴君之名远扬。
宫里的人……上至先皇妃嫔,下至宫女太监,在那件事之后也进行了大清洗。
几乎没什么旧人留下来了。
除了……梁庸平。
谢容忽地想起这个名字。
梁庸平那时候一直陪在原身身边……他会不会知道些什么?
谢容在睡着前,模模糊糊生出来一个找个机会再见一次梁庸平的念头。
作者有话要说: 评论随机33个红包叭_(:з」∠)_
——
大山里头↓
松茸送了一天小花花,要休息啦。
小坑坑里还剩下最后一朵小粉花,松茸恋恋不舍地看了好久,毅然决然地摘了下来,去送给雪豹。
雪豹不太想要,这小粉花看起来也太弱气了。
然而他看着松茸亮晶晶充满期盼的眼神,还是勉为其难地低下了头。
松茸美滋滋地将小粉花戳到雪豹耳朵边,歪头欣赏了好一会,心满意足地钻到了雪豹肚皮下。
“豹豹晚安安,大家晚安安。”
☆、第34章
谢容说要接双生子进宫并不是开玩笑。
苏秉之前脚刚出宫, 后脚梨园里珏月和缺月两兄弟就坐上了从宫里来的马车。
离着目标又近了一步, 缺月本该觉得开心的,可他坐在马车里,随着马车颠簸, 身子轻微摇晃着,眉头却慢慢拧了起来。
“阿珏……”
珏月端正坐着, 双手一本正经地放在双膝上, 闻声轻“嗯”了一下:“怎么了?”
两人平日里多数时候都画着浓妆, 看起来如一个模子里刻出来般,这会儿各自卸了妆,就很明显分出差别来了。
缺月的五官更为Jing致,如巧手玉匠雕出来最完美的作品, 眉眼间的昳丽光彩极为夺目,无论走到哪里,都必然是全场瞩目的存在。
而珏月则内敛多了, 虽容貌和缺月有八`九分像, 但气质截然不同, 整个人看起来如邻家少年,显得柔和而无害。
“苏秉之原来不是说让我们再藏一段时间么。”缺月总觉得哪里不对,“他不会是暗中改计划了吧。也没个消息递出来。啧。”
过于早熟的十五岁少年眉头紧锁。
经历使然, 在牵扯到性命的事情上, 他总是容易犹疑多想。
更何况他们和苏秉之之间,除了浅薄的利益相关,再没别的情分。
苏秉之护住他们的命, 并想办法送他们入宫。
而作为交换,他们则要将谢昑从那个位置拉下来。
这其实也是珏月担心的。
可他们现在走到这一步,就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无路可退,不成功便成仁。
珏月眼底飞快闪过一丝忧虑,随后又化作坚定,碰了碰缺月搁在腿上的手,安抚道:“走一步算一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