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
胡太医收回手,恭敬道:“相爷身子并无大碍, 只是过度劳累一时虚弱了些。”
他含蓄道:“……多休息几天就好。”
谢容不太放心,见沉砚手还搭在床榻边没收回去,他伸手碰了碰沉砚的掌心,果不其然还是一片滚烫。
他追问道:“他还在发热,什么时候能退?”
虽然沉砚一再肯定这只是强行从迷药里醒来的后遗症,并不是发烧,不过谢容还是有些担忧,生怕把人给烧坏了。
……虽然他气恼沉砚在刑宫里那样对他,但沉砚现在不能出事。
胡太医在他的小药箱里哗啦哗啦一顿翻找,摸出来一瓶药丸:“这是补……补人Jing血气的药,若陛下实在担心,便让相爷每日服用一颗。”
谢容唔了声,抬抬下巴,示意胡太医将药拿过来。
接过药之后,他挑开盖子,往里头看了眼。
淡淡药香扑鼻而来,略带些清苦味,谢容只看了眼就盖上了,顺手塞到沉砚手里。
胡太医方才奉药时瞥见了谢容的脸,见他那眼尾泛着红,像是熬了几天夜过后的模样,担心明天躺在这里等他把脉的人就成了陛下。
遂又大胆发言:“陛下如果觉得身子……不适,也可以吃的。这药对身体无害。”
谢容没想太多,他摇了摇头,单纯嫌弃药的苦味:“朕不需要。行了,既然无事,你就先下去吧。”
胡太医得了命令,连忙告退。
退到门口他迟疑了一下,折身回来道:“陛下,还有些要给相爷的药和物件……还没配好,等过几日再给相爷送来。还……还请陛下和相爷忍耐几日。”
这讲得含糊,谢容皱了皱眉,心说不舒服的是沉砚,他要忍什么啊。
不过听胡太医这意思,好像沉砚这症状还得持续几日,这么久,人都要烧傻了。
他催促道:“那就尽快,给你两日时间准备。”
停顿了一下,谢容回忆起电视剧里常见的场景,又不紧不慢地补充了一句:“治不好你就等着提头来见。”
胡太医吓了一跳,立刻飞也似的跑了。
屋里恢复平静,从刑宫持续而来的尴尬气氛又蔓延起来。
谢容犹豫了一下,刚想起身,原本安静躺在龙榻上的某人疏疏懒懒坐起身来,长臂一伸,轻松自然地揽住了他的腰,将下巴搭在谢容肩头。
“陛下。”
谢容被这过分亲密的动作吓僵了,沉砚还在发热,胸膛滚烫,他后背与他胸膛紧靠着,就仿佛靠着一块炙热的铁板。
他不自在地顿了一会,才慢慢松懈了几分,摆足了架子,冷矜道:“干什么。”
“臣要吃这药吗?”
也不知刑宫里谢容那一声故作姿态的冷哼让沉砚解读出什么奇怪消息来了,谢容明显感觉沉砚变了。
有外人在时还是沉稳温润端庄有礼的模样,一旦周围没了人,他就卸了这壳子,和谢容亲近起来。
谢容莫名地觉得这种亲近很危险,像罂`粟那样的,无比诱人又藏着剧毒的危险。
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谢容也说不出来,明明沉砚也没对他亮刀子,也没带人来造反推翻他将他丢去受酷刑。
只除了……咳咳。
谢容想到之前自己不自觉的反应就忍不住耳根发烫……怎么会这样啊,他是一直对沉砚有好感不错,有段时间他甚至有认真用心琢磨着怎么讨好沉砚,抱抱主角大腿。
可他分明没有动心到情爱之上。
也就是有时候看见沉砚勾唇轻笑时会忍不住多看两眼,沉砚盯着他吃药膳他就算不情不愿也乖乖吃完,宫宴上沉砚遥遥与他敬酒,他会觉得有些开心。
……而已。
都怪沉砚。
都怪沉砚的手。
沉砚这手是大猪蹄子!
谢容心里揣着事,视线漫无目的地落在药瓶上,心不在焉地答他:“你想吃就吃。”
沉砚含笑道:“这药补肾。”
谢容满脑子想着怎么扒拉开沉砚的手,想也不想地就接口道:“那你就补……补什么?”
他回过神来,错愕地问。
沉砚若有所思:“太医可能是担心臣初次入宫,没能服侍好陛下,所以特意拿药来给臣补补身子。”
他眨了眨眼,笑道:“不过臣感觉还行,气不虚体不弱的,陛下什么时候想要臣侍`寝都可以,一定教陛下满意。”
谢容:“……”
要个鬼,满意个头。
谢容现在只想将这瓶药砸胡太医头上。
这些人一天天的,都在想些什么啊!
谢容深吸一口气,毫不犹豫地扒拉开沉砚的手,倏地站起身来,弯腰在沉砚脸颊上不轻不重地拍了拍,冷下了脸,凉飕飕道:“丞相既然入了宫,就乖乖听朕的话,好好在这休息,别到处乱跑。”
他鼻腔里哼出重重一声:“要是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