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抬头看。”陆淮逗他。
身边的笨蛋听话抬头,仰着下巴看了半晌,靠在陆淮耳边,突然大声吼:“笨蛋!那不是月亮,那是我姥姥的袜子!”
他俩边上站着的大叔用一种关爱智障的表情扭头,陆淮摸着姜衢脖子,让他脑袋枕在自己肩上,冷眼和大叔对视。
大叔没料到这个高大男生脾气还挺凶,悻悻按着鼻子,继续等红绿灯。
一路上陆淮用各种姿势,扛着拖着拉着总算把姜衢弄到了他家楼下。
二楼那个被姜衢骂了很多次的邻居又吊着插座往下充电,楼道里声控灯坏了很久,根本捕捉不到他们的脚步,黑漆漆一片。
姜衢脚被电动车拌了一下,很快,电动车的防盗系统被唤醒,乌拉乌拉地叫,刺耳非常。
“谁!”
残影从陆淮眼前快速晃过,下一秒,陆淮身上爬了一只人形树懒,长手长脚攀住了他,因为害怕,头还埋进他胸口里。
“是不是有什么!”姜衢声音紧涩。
陆淮手放在他后腰上。
姜衢穿着夏天的T恤,轻薄,不用多用力,就能感知到布料下的腰线和略微凹陷下去的肌rou线条。
“姜衢,你先下来。”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是下了很久决定的喑哑。
电动车好像没有止境一般地乱嚎,姜衢死死抱着不撒手:“不放!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在那里!!”
陆淮不可克制地贴近了他颈后的皮肤,粗重地吸气以后告诉他:“是,有东西,你别看。”
姜衢紧张地闭上眼睛,却被人用力拉开,自己一个人在原地有些站不稳。
还没来得及叫出声,一只手掌捂住他的眼睛,干燥温暖的味道里,耳垂被人轻轻咬了一下。
黑暗里的触感异常灵敏,也异常可怖,姜衢被咬了个激灵,都不知道自己往哪个方向弹了,反正就是吓得分不清东南西北,手到处乱抓,最后摸到了冰凉的铁质扶手:“什么东西咬我!”
陆淮看他的轮廓:“不知道。”
姜衢大喘气,撑着扶手,脑子晕重又混沌:“你……别站我那么远……”
陆淮松开握着的拳头,往他一步一步走,遮住了他所有视线,在黑暗里看了很久,手轻轻拉住他的手腕:“没东西了,我送你上楼。”
“哦……”姜衢乖乖跟着他走,“五楼,不要走错层了。”
“嗯,知道。”
陆淮走的很慢,楼道里只剩下他们的脚步声和姜衢时不时的一句哼唧。
“等一下等一下……”姜衢在门前又胆怯了,躲到陆淮后面,“你来敲门。”
陆淮终于笑了:“姜衢,你有什么是不怕的?”
他敲门,姥姥的拖鞋声哒哒响,拉开以后先愣了一秒,然后几乎是闭着眼把姜衢从陆淮身后扯出来:“隔着门都闻到你的酒味了!”
姜衢捂住耳朵:“姥姥我头痛……”
“我还没打你就头痛?”姥姥凶巴巴看他,“你几岁啊你就敢喝成这样!”
姜衢很快滚到沙发上,正面朝下躺着,拿着抱枕盖在自己脑袋上:“姥姥!陆淮说想喝水!”
他姥姥气的叉腰,呼了几口气才问陆淮:“你要喝水吗?”
陆淮看了眼沙发上的姜衢,就这么半分钟,已经睡踏实了,他便和姥姥说:“姥姥不用麻烦。”
“等会儿,”姥姥从厨房装了个饭盒出来,“姥姥自己做的蛋挞,特别好吃,比店里卖的好吃,臭小子跑出去喝酒,没他的份,都给你了。”
陆淮愣了半刻神,才伸手接盒饭:“谢谢姥姥。”
“没事,回去的路上小心点儿,饭盒明天给姜衢让他带回来就行。”姥姥说。
“嗯,姥姥晚安。”
饭盒还热,烫着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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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读快结束的时候,姜衢才悄悄从后门溜进来。
陆淮把用外套裹起来的包子给他。
“靠,校门口边上那个栅栏被人修好了,我绕到篮球场边上才翻墙进来。”姜衢解开袋子,“你今天早上没在楼下等太久吧?”
“没有,打了两个电话你没接就知道了。”陆淮说。
姜衢一边吃一边摇头:“今天是真起不来,脑子里跟装了块铁似的,对了,昨天我到家是几点了?”
“九点半左右。”陆淮问,“你还记得多少?”
姜衢想了很久:“我好像捡到了我姥姥的袜子?”
“……”陆淮按着嘴角,“嗯,可能是吧。”
姜衢一看就不对劲:“我昨天是不是闹什么笑话了?”
“我不知道。”铃声响起,陆淮把语文书关上。
姜衢胳膊肘都快越过楚河汉界拐到陆淮桌上:“你一定……”
“姜衢!”苏云英书拍在桌上,“都上课了还在吃!你脖子怎么那么长,你干脆把嘴放陆淮耳朵边上去算了!”
姜衢愣了下,讷讷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