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家门,第一件事儿就是用座机给沈肃北打电话。
他想把今天在花园里发生的事跟沈肃北说一说,但沈肃北没接。
大概是在医院忙着照顾阿姨吧,按照昨天他和罗阿姨见面时候罗阿姨的态度,他估计罗阿姨也不会让沈肃北和他联系。
何西叹息一声,刚想起身去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座机一下就响了。
他连忙接起来,一个“沈”字已经吐出来了,就听见了郝仁的声音。
“喂,何西?”郝仁的声音一向高昂,透过电话线,热情洋溢的传过来:“你订好票了没有?明天早上八点火车站见啊,可别迟到,我是队长,这次S市之行都交给我吧。”
何西一下被说懵了:“什么票?”
“嘿,你们老师没跟你们说吗?”郝仁拔高了音量:“得亏我告诉你告诉的早!你行李都收拾好了吧?明天早上八点就得出发了,去隔壁S市参加中国诗词比赛,咱们文科班的一个班出一到两个人,一共十二个人呢!比赛周期大概两周,你都准备好了吗?”
何西都把这件事儿忘到脑后去了,现在才想起来,连忙答应了两声,挂了电话之后连忙出门,去火车站买了明天早上的火车票。
他买了火车票又回家后已经是晚上五点多了,沈肃北也没有给他打过电话,他给沈肃北打电话沈肃北也没接,他只能先收拾行李。
就怕沈肃北到时候来他家找他又找不到人,他手机还在班主任那里,兜里现在一共也就二百块钱,出去一趟都不知道够不够花,更别提买什么手机了。
何西父亲早年去世,母亲在何西上大学之后改嫁,现在正在外面打工,虽然母亲不说,但何西知道,母亲其实早就在外面有了恋人了,只不过是因为何西还没上大学,所以没和何西说过。
因为这个原因,何西一直都很少和母亲联系,每个月的生活费也都是母亲打到卡上的,他也不太想管母亲要钱,最后他在家里搜罗了一下所有零钱,凑了个三百块钱,又整理出了一个背包,第二天一早就去了。
临出门前,他还是给沈肃北打了个电话,但沈肃北没接,何西怕耽误时间,就没有继续等电话,而是直接走了。
他到车站的时候远远地看见了很多同学等在一起,他来的不算晚,见他来了,郝仁跟他打招呼,说一些话。
何西就慢慢的和他聊,俩人说到一半儿,何西突然听见不远处一阵sao动。
好像是有女孩子在和男朋友吵架,女孩骂得很难听,“滚啊”“恶心”之类的话一直在说,直到他们走到眼前来,何西才认出来这是谁。
“丁香啊,怎么还带着个人来了?”郝仁挠了挠后脑,哀叹一声:“老师不在,这帮学生们都管不住了,我这个当队长的真是Cao心啊。”
丁香居然也参加诗词比赛!
何西远远地盯着看了几眼,只觉得心里直突突,这也太巧了点了。
穿得漂漂亮亮的丁香提着一个大箱子,而在丁香身后,跟着一个大高个,正手足无措的追在丁香的后面,丁香吼一声,他就退一步,但丁香扭头走了,他就又跟上来了。
简直就像是一个甩不掉的小尾巴,都要把丁香给逼疯了。
“你到底要我说多少遍啊!”丁香眼圈都开始发红了,半是羞辱半是愤怒,她一想起来昨天自己丢了那么大的人就觉得脸上发疼,对沈耀东越发厌恶,冷着脸吼道:“我不喜欢你,我讨厌死你了,我也不可能跟你订婚,你不要跟着我!”
沈耀东被骂的束手束脚的,缩着脖子也不敢回话。
丁香一看到他那张跟沈肃北相似的脸就觉得厌烦,此时情绪上头,竟然不管不顾的对沈耀东动起手来,抬手凶狠的打着沈耀东的胳膊和胸膛。
何西远远瞧见了,顿时顾不上别的了,快步冲上前去拉开了他们两个,把沈耀东护在身后:“丁香你干嘛呢!”
就照他们两个这个相处模式,沈耀东的耐心迟早被磨没,到时候就是丁香重蹈覆辙的那一天。
“要你管啊!”丁香剧烈喘息着,她都被气的有些丧失理智了,见到了何西更是情绪激烈,什么恶毒的话都往外说:“你来看我笑话的是不是,你这个同性恋,死GAY,你恶心死了!”
当时是在大庭广众之下的火车站里,四周的人的视线看过来,期间夹杂着各种鲜明的恶意,何西觉得难堪,脸色苍白的向后退了半步。
但是下一秒,何西听到了一阵怒吼,从他的身后传来。
刚才还一直认打任骂不还手的沈耀东突然疯了一样窜出来,一把抓起了丁香的喉咙。
男人的体能优势在此刻表现的淋漓尽致,丁香就真的如同一朵脆弱的丁香花,轻而易举的被沈耀东掐着脖子提了起来,倘若沈耀东再使上几分力,说不定能当场直接掐死她!
四周的人尖叫着退开了些,何西第一个反应过来,怒吼着扑上去撕扯着他们两个,旁边的学生们也跟着上来帮忙。
“沈耀东,你疯了!”何西用力的用胳膊肘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