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感受着什么。见他看过来,还抬起他的手,在手背印上一吻,全然不顾这房间里还有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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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时光赠予,感谢你来到我身边,感谢你成全我的独一无二。
顾停笑了,一如初见少年模样,纯真中带着一抹羞涩,赤诚间裹着无尽胆气,他从来一往直前,不会退缩。
他反握住了霍琰的手。
“我不甘心。”
叶芃贞情绪调整过来,缓声继续:“怎么都不甘心,还是很想很想问,一夜夜鼓起勇气,又一天天打消,什么都不敢说,最后不小心喝醉——也可能是我故意的,酒装怂人胆,我向他告白了,说我喜欢他,想和他在一起,问他能不能娶我,大家凑和一辈子,他吓跑了。连退亲都忘了,第二天直接消失,无影无踪,无迹可寻,好像根本就没来过这里,一切都是错觉。我明白自己完了。这一次,只怕真是结束,再也见不着他了……”
“转年过去,外头的人又开始闹腾,我又遇到了麻烦,还记得我父亲留下的烂摊子么?”
顾停想了想:“尤贵妃?”
叶芃贞点头:“嗯,我父亲虽然人渣了点,做生意真的没得说,尤贵妃看上也正常,可惜他早年太过在女人身上努力,影响了寿数,又病又死的,尤贵妃当然不满意,别人想要收了这个摊子,她自也不会反对,只要她能有足够的好处就好。别人留着我,没有赶尽杀绝,起初我还以为多少有点良心,不成想别人只是想养肥了再杀,我在他们眼里,不知何时竟也有了价值。”
“可惜他们小瞧了我叶芃贞,”她冷笑一声,“若是不‘养肥’,当年他们真就能把我叶家产业一举吞了,可惜我已经养得这么肥,不仅手肥心肥,胆子还肥,最讨厌别人抢我东西,当然不会让他们得逞。他们权大势大,盘根错节,我到底羽翼未丰,硬碰不是他们对手,便绞尽脑汁,想了一个大局,他们被我坑死了,我也……九死一生,差点丧命江心。”
“那一次我是真的差点活不下去,弥留之际,庭晔又出现了,跳到江心,不知游了多久,找到我。红绸说我那时已经没了呼吸,是他一次次按我肚子控水,给我渡气,我才活了过来。我当时感知恍惚,什么都不记得,只记得他狠狠抱住了我,说我怎么能这么狠心,怎么能不把自己的命当命…… ”
“我不知道他怎么知道我有危机,是偶然遇到还是有意留了心,可我知道,这是我最后的机会。我真的很努力,但他不肯再过来,不肯再靠近,还非要同我退亲,言辞坚决。我不可能答应,于是那段时间吵了很多次架。除了最初认识,我们从没有吵过那么凶,最后我气狠了,直接给他下了药,想成事——”
叶芃贞自嘲的笑了:“你们知道的,我向来大胆,脾气也烈,这种事不是不敢干,但他多狡猾,早就防着了,根本没喝那杯茶,我最后的机会就这样没有了。”
“他又走了。转年过去,我收到了他的死讯,那一日,是上元节。我还来不及抱着花灯幻想他会不会想起我,会不会愿意在这个特殊的日子来找我,就收到了他的血衣。”
“我疯了似的找,怎么都找不到他的尸体,我不信他死了,我不信他会抛下我,他那么聪明那么狡猾,最知道怎么挑事怎么躲事……可找不到,我也没办法。别人都劝我往前看,可我往前走不了,我眼里找着他,心里放着他,怎么可能嫁给别人?”
“我守了望门寡。直至今日,我二十五,离与他初遇整整过去了十五年。我同他亲近过,疏离过,思念过,恨过,对他起过杀意,可最后,还是放不下这个人。”
茶盅轻响,低鸣脆长,是不小心指甲刮过的声音。
顾停想,如果故事在此结局,世间便多了一桩悲剧,还好,皇天不负有心人。
叶芃贞:“我那时疯狂的找了他两年才死心,可偏偏在我想要放下的时候,手下跑商的人说在某个地方好像看到了他,说只瞧见了一个影子,并不确定,可我经不住这样的消息,重新开始疯了似的找。和以前一样,没有任何痕迹,但我看到了一样东西,是只他才有的小习惯,特别无聊时,他会在木头上刻小人,随手找的小木条能扔,不小心刻在床上桌角的,却难抹掉,他的笔触,我一辈子都不可能忘。”
“我不敢相信,又不敢不信,几乎立刻就想到了当初 ‘死讯’,定是知道说不服我,他才安排了这个假死局。我当时气的不行,你这么想我走,我就偏偏不走,我叶芃贞从小不认命,不喜欢听别人安排,路就是要自己走!反正现在也没别的有意思的事了,手里有钱,也没人敢不服,我有的是功夫跟你杠,就跟你耗一辈子了!”
“我已经查过很久,就是找不到他的人,可他既然布了假死局,最终消失前去了哪里有,干了什么,见了谁,有过什么遭遇,全部能找到,慢慢的也就知道,他当时的确假死脱身,但个中危机却是真的,有人欺负了他。为亡夫祭,谁欺负他就是欺负我!不就是钱,老娘有的是!不就是权,有钱就能买来!纵是宫中贵妃又如何,敢欺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