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看着他:“少了一条腿。”
房里挂着的时钟滴滴答答地走着,像是死神提前预告的声音,一点一滴钉到人心里。
清洗完这些,骆温书看看表,找了把凳子坐下,对着时煜。
“等骆知卿吗。”时煜用了个陈述句的语气开口。
骆温书拿过一把刀,在筐里捡起一个苹果,熟练地削着皮,一圈一圈的苹果皮慢慢变长,突然“啪嗒——”一声,苹果皮断掉,掉到了地上。
“来了。”骆温书抬起头,笑道。
——
开关突然被打开,刺眼的灯光刷地一下照亮了整间屋子,像是幕布终于被拉开,台上的灯光骤然响起。
时煜微微睁眼,适应着光线的变化,有些吃惊地看向对面的人。
骆知卿微微喘气,成滴成滴的汗水望下流淌,身上穿着白色的衬衫紧贴皮肤,shi漉漉的,看上去有些狼狈。
时煜心里莫名地就泛起一丝烦躁,水已经淹没到了喉结的地方,他摆摆头,仿佛这样就能让水位下去一点。
“哥,慢点,我都说了不用急。”骆温书端过一杯水,递过去。
骆知卿扯扯扣子,把最上面一颗解开,露出锁骨和被浸shi的胸膛:“放了他。”
“聊点有意思的。”骆温书拍拍椅子,“过来坐,哥。”
骆知卿看了眼水面,淡淡道:“放了他。”
“这就不好玩了,早点聊完,我说不定一高兴,就真的活着放了他。”骆温书笑。
“你想说什么?”骆知卿语速极快开口,抓过椅子坐下。
骆温书直勾勾地看向骆知卿。一点一滴仿佛要把人看穿般:“哥,你想和我在一起吗?”
“不想。我不喜欢你。”骆知卿毫无迟疑开口。
时煜刚在心里叹气,希望骆知卿委婉开口。这两兄弟,一个表面冷漠到极致,一个内心冷漠到极致。一个装得人模人样,一个连装都不愿意装。
“从我第一次拒绝你,到现在,十年,你都执着于这个问题,从来没放下过。”
“我不想放下。”骆温书低着头,擦拭着刀尖。
“不想放下?是没办法放下吧。十年一来,你一直都沉浸在过去的伤口里,当它快好了,又一遍遍把它撕开,露出更大的口子。”
“你以为你这叫坚强,是负重前行,是在提醒自己不要忘记过去,其实就是你内心狭隘,曲折,暗不见底。”
“你看不到前面平坦,只想到你原来踏过的沼泽,然后你误以为前方也是悬崖峭壁。”
“其实你走下去,也是前程万里。”
骆温书看着对方,顿了顿,眼神闪烁了一番,笑笑:“别文艺了,给我个准话吧,行还是不行?”
时煜发现其骆温书这人本质是个流氓,和其他流氓话不多说就是干的风格不一样,骆温书是表面温温柔柔,什么都乐意给你说点,但是关键时刻捅刀子绝不含糊,这性格去当流氓头子绝对绰绰有余。
不知道是不是水位上升的原因,时煜连带着想东西都有些困难。
骆知卿久久凝视着他,不发一言。深吸一口气,上去拎过骆温书的领子,狠狠往墙上一推,盯了两秒。回过身在桌子上摸索一把刀,朝池子走去。
时煜瞳孔放大,看着出现在骆知卿背后的人,奋力挣扎,扑起了水花:“小心!”
骆知卿一闪,骆温书扑了个空,旋即转过身,把刀片狠狠一推,骆知卿料是没想到对方手里有刀片,连躲都没躲,白刀子毫无阻碍地狠狠插进了rou里。
骆知卿捂住腹部,把刀子狠狠拔出,使出最大的力气往池子里扔去。
“扑通——”
骆温书看着面前的人,睁大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慢慢慢慢地爬过去,扯过旁边的纸巾,用力堵着伤口,喃喃:“哥,对不起哥……我错了……”
Cao,时煜看着流了满地的血暗骂。双腿一蹬,趁刀子还没沉底,被捆住的手在水里找到刀子,把自己弯成一圈,奋力一割,双腿上的绳子被割开。
时煜拖着水淋淋的身子出了池子,跑到骆知卿身边,对骆温书大吼:“给我解开,我来!”
骆温书此刻喃喃抱着骆知卿,被吼蒙了一时不知作何反应,怔怔地望着时煜。
“我Cao你个傻逼,他血都快流干了死透了你就高兴了?!”看见骆温书没反应,时煜青筋爆出,对骆温书怒吼。
骆温书好似才反应过来般,哆哆嗦嗦摸索着刀子,给时煜割开了绳子。
时煜看着腹部被刺伤的位置,大致判断了一下,无法从外部止血,先把人拖到地上平躺,脱下衣服把腹部稍稍垫高,对骆温书吼:“打120啊,愣着干嘛!”
骆温书颤抖着拨通120:“喂,有人受伤出血了,淮南别墅二栋,对,很严重麻烦快点。”
时煜抢过电话:“急性出血被刀刺伤,腹膜被刺破,内脏暂时没发现血肿。要带基本的清创药和止血胶带,病人各项指